仁祖勃然大怒,举手投足之间,是地动山摇,风云变色,鬼哭狼嚎,无不彰显他无上法力。
拂尘道人一挑拂尘,落下一阵白光,任凭东西南北,是刀光剑影、枪戟婆娑,还是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甚至是魔音贯耳、哭天嚎地都丝毫难近他身前三尺。
“好一个【画地为牢】,好一个道门小道,千年未曾入世,本以为大道衰落,道法不兴,却没想到道门还有你这种绝世天骄。”
“前辈谬赞,小道愧不敢当,能有今日修为,全都仰仗前辈辛苦布局,布这权柄之争的盛世大局。”
拂尘道人看似谦虚,言语温和,但话中有话,令人听完,不寒而栗。
仁祖何许人也,顿时察觉到了端倪,“你是想杀我,以全那尚未开启的权柄之争?”
“前辈有此觉悟,小道甚是欣慰。”
“你敢伤本座,本座就断了这天地,绝了这安陵生灵气息。”
拂尘道人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仁祖眼神无比阴沉,“你乃道门弟子,怎地如此铁石心肠???”
“前辈还请回头看。”
……
“公郎师伯,执戟他还有救?”
周公郎脸色难堪,说不出地阴晴不定,怒视着这枚小小道果,犹豫不定。
“公郎师伯,执戟他还有没有救???”
司戈手握道果,再次神色焦急地问道。
“能救。”
司戈喜出望外,赶忙把道果往前一推。
“但我不想救他。”
司戈目瞪口呆。
“因你们境界低微,不知天道变化,但我必须要告诉你们,圣师已陨落。”
什么??
圣师陨落??!
这一刻,司戈、阿萧、阿天、阿夏一个个都瞪大双眼,似乎是听错了,但彼此对视一眼,却满是愕然。
阿夏甚至死死地掐了下自己的脸,啊地叫了一声。
“公郎师伯,你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和你在开玩笑?”
司戈严肃地摇了摇头,但还是不肯相信这句话。
“司戈,你其实知道圣师去了哪里,而执戟去了哪里,你其实也是非常清楚的。”
周公郎盯着司戈,脸色凝重,但更多的还是怨念,恨铁不成钢的怨念。
司戈没敢开口。
“执戟手执十方戟,不敢说是超凡之下绝对第一人,但放眼安陵之中的非凡之境,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杀了他。”
“是、我都知道。”
“超凡之争,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执戟哪怕拥有了十方戟,也不代表他就能对抗超凡,你知道吗?”
司戈低下了头。
“因执戟缘故,圣师身陨道消,这份因果律,谁也无法解除,哪怕是圣师由死向生,再度归来,也不行。”
司戈的头低的更低。
“就算我救了他,他也会永远沉浸在害死圣师的自责中,无法自拔,最终再次化为一枚沉寂的道果,将记忆停留在圣师为救他的那一幕。”
司戈低头都快低过自己的肩头,可还是在往下低。
“有什么好自责的,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就好了吗?”阿夏没心没肺地说道,“要是圣师为我而死,我肯定心安理得地吃得好睡得好,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自责,导致自己只能沦为一枚道果。”
这话一出,边上的人立马横眉冷对,尤其是司戈,更仿佛眼中长了刀剑,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阿夏临危不惧,义正言辞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圣师救下执戟,就是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但他现在这副模样,能对的起圣师的牺牲?不能,所以我要是圣师,知道他这个熊样,当初肯定就不会救他,反正左右他都是个死,何必为了他浪费自己的性命?”
砰!
周公郎屈指一弹,顿时将他打飞万重云海外,跌落凡间,生死不知,“虽然我特别讨厌阿夏的性子,但是他刚才这番话是非常有道理的。”
说罢,周公郎五指一握,那枚道果嗖地一声飞来,正好落在他的手心,“司戈,此事因你俩而起,理当因你俩而终。”
司戈肃然无声,“弟子愿往。”
“我先告诉你,他一日不肯醒来,你便一日不可能脱离苦海。”
“当初未能劝阻,弟子甘愿受罚。”
周公郎神色淡然,右手拿执戟道果,嗤地一声引燃熊熊火焰,将道果包裹其中,左手凭空一抓,就将司戈炼为一枚道果,同样施以火焰金言。
合二为一!
周公郎轻喝一声,就见两枚道果如同太极阴阳图,化为一枚黑白分明的道果。
“司戈,望你好自为之。”
周公郎深深地叹惋道,随后心神一定,将之抛入无边海底,“此间山河变化多端,不可度量,唯有四海如常,望你能在灵气尚未枯竭之前,将他带回来,再活一遍世间五味陈杂。”
说完这话,他双手合十,默默哀伤。
“师伯,这天怎么了???”
就在这时,阿萧怀中剑突然止不住地颤抖,接着他抬头望天,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个人都不由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