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放停不识小字真容,但却懂这番话的意思,恍然大悟,“镇堂兄是敬佩安世祖师之心胸,胸怀天下,有继往开来之志,志在千秋。”
李成蹊微微一笑,手指一抹石碑中的蝇头小字。
王放停只觉眼前一花,再看那些小字,分外清楚,似乎比其它的字更引人注目。
“哟,这不是道徽不朽的佳婿王放停?”
就在他心怀疑惑之时,有道言语轻挑的声音忽然响起。
二人不约而同地转身,王放停是云淡风轻,“殷瀚然,许久不见。”
李成蹊则是眉头微皱,瞥了眼那个躲在最后方的男人,先前王放停大笑之时,回头之人中恰好有他。
“王放停,据闻你不是被不朽放逐了,怎么还有脸回来了呢?”
殷瀚然却不与他闲聊,而是恶语相向。
“我走不走,去不去,其实和瀚然兄没什么关系吧。”
“以前是没关系,但现在就有关系了。”
王放停平静问道,“愿闻其详。”
殷瀚然见他这副模样,越发不爽,直接上前,抬手欲掴。
李成蹊连忙拉他藏到身后,一手抓住那落下来的手腕,淡然说道,“有话好说,何必动手动脚?”
殷瀚然一看布衣的模样,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轻蔑,甚至还有几分快意的笑容,“王放停啊王放停,你几时落魄到居然还要个布衣草鞋来救你?”
王放停只是笑道,“得道者多助。”
殷瀚然怒气冲天,直接运转真气,愤然抽手,然而李成蹊不动声色,只抓住他的手腕,任由他使尽浑身解数,都纹丝不动。
殷瀚然大吼一声,真气暴涨,可依旧不得解脱,便知此人不是一般人,冷声哼道,“给我撒手。”
“你先说放停兄走不走,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再考虑撒不撒手。”
殷瀚然见他始终不肯松手,而自己又无可奈何,只得示弱道,“圣国立世,晋宗宗主为八王之镇西王,特赐祖师街十二坊主,而我殷氏贵为一方世家,有幸成为一坊坊主,其中负责坐镇安世街的坊主就是我。”
“嗯,身正,有理有据。”
李成蹊果然松开了手。
殷瀚然得空,非但没有自我反思,反而厉色上头,拳意暴涨,顷刻间运转一身九重开山之力,呼地一声打出。
他这一拳可不是随心而动,而是早就蓄势待发,尤其是这一拳还不是一般拳架,而是他殷浩未负盛名前,早已名贯一方的拳架。
其拳无甚名号,只有寥寥四字:咄咄怪事。
咄咄逼人的咄咄。
怪事连连的怪事。
所以,他这一拳才出,四面八方的武者已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因为他这一拳的武势就在一个【咄咄】,就在一个寸步不让。
所以,这一拳递出,李成蹊几乎不假思索地想要退后,但就在这时,怪事惊现,自己分明是往后退了,却发现自己的脚步不听使唤地往他的拳头撞去。
几乎一瞬间,李成蹊就反应过来,洞开武势借以抵御,然而怪事再现,自己的一身武势非但不能为己所用,反而助长了他的拳意。
“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