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立野纵身而起,残影明灭,瞬息之间靠近李成蹊,反手一压,一把短刀从袖口抖落,径直割向他的喉咙。
出门在外,从来都要留一手,李成蹊自然也不例外,脚尖一点地面,倒退而去百丈。
窦立野一刀落空,眉头一皱,当即一步踏出,急追而去。
然而,就在他动身五十丈的时候,忽然觉察到脚下地面蠢蠢欲动,本能地往空中一跳,只见刚刚脚底踩着的地方猛地钻出一头石兽,正张开血盆大口,对他咆哮。
“造物?!”
蟒袍男人一见到石兽,立刻对着窦立野喊道,“立野小心,这是墨学秘术,不可小觑。”
哪怕他不提醒,窦立野都不敢大意,何况是他出声过后,更是加倍警惕,由单手握刀改为双手持刀,后背微微地隆起。
白刃!
下一刻,窦立野骤然动身,一身的真气化为一道刀影,迎着山野间的风急剧而下,嘶吼着落在李成蹊的头顶。
“九重开山之力,我不信你还能活下来。”
砰!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刀影聚拢在李成蹊的身上的时候,那头石兽突然一飞冲天,一口咬中窦立野,咔嚓一声拖入腹中。
刀影落下的地方出现一阵阵尘埃,可随着尘埃散去,李成蹊居然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脚下正踩着一头石兽。
“大胆药奴,竟敢抓我窦家人。”
窦家弟子见窦立野被抓,一个个义愤填膺地就要冲上去。
“都给我退回来。”
蟒袍男人雷霆一吼,所有窦家弟子都不约而同地停下。
“大哥,这药奴欺人太甚。”
“是啊,大哥,让我们去救回立野。”
“大哥,若不救回立野,以后我窦家人如何在宫洲立足。”
一时间,谏言四起。
蟒袍男人一甩长袍,“都给我住口。”
所有窦家弟子立马安静下来。
杨文广嘲笑道,“无名之辈就是无名之辈,即使是一家之长,也难以服众。”
蟒袍男人淡然地服输,“杨文广,我不得不承认,这次是我看走了眼,区区一个最低贱的药奴也能打败我窦家的弟子。”
面对他的这份淡然,李成蹊也是另眼相看,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未来成就必定不可小觑。
反观杨文广、张迎春只拿得起放不下,明明力有不逮却偏偏要一意孤行。
“既然你认输了,就让条道吧。”
不曾想蟒袍男人一动不动,静静地盯着杨文广,直看的心头发慌,忍不住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正所谓王对王,将对将,小兵对小兵,既然小兵这一战是我输了,那将这一局没道理不战了吧。”
张迎春一听这话,立马探头探脑地打量对方的阵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哈哈,对方也就蟒袍男人拿的出手,其他人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
不曾想李成蹊却严肃地回道,“这你可大错特错了,这群人哪个都不是简单人,之所以让窦立野先出手,既有试探的意味,也有敲山震虎的意思,可惜遇见了我,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