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草药切碎裹入棉花,再将棉花缝入布中,可以维持七日,”了尘很肯定,“草药来自于南疆边陲集市,当地人把这些草药做成香囊、塞入腰带……随身携带。”
“了尘大师,您这么深谋远虑的吗?”沈芩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是昨晚闲来无事缝制的,草药是带来的。”了尘微微一笑。
沈芩目瞪口呆:“你缝的?”
“是。”
“……”沈芩的心情很复杂,得道高僧针线活儿做得这么好,真是……
“报国寺僧人生活简朴,自己挑水浇菜做斋饭,衣服磨破了自然是自己缝补,屋子漏雨时,也是僧人修葺……没什么的。”了尘很是谦虚。
“您会……绣花吗?”沈芩震惊之余,脑回路陡然歪了一下。
“贫僧还绣过心经,现在罗汉堂放着。”了尘点头。
沈芩忽然想到,原主以前去过报国寺的罗汉堂,因为庙小,罗汉都是木雕,并没有贴金箔,显得寒酸又冷清,但是一幅手绣心经为那里增色不少。
竟然是了尘绣的?!
“当初在报国寺自伤过,手指受损严重,沈芪兄建议练习刺绣,可以让人专注、恢复手指功能。”了尘更谦虚了。
沈芩从不自认学霸,但是学优还是可以的,只要她愿意学什么都很快,可是在这位大邺学霸面前,生生地被碾压。
毕竟,“久病成医”只是一个说法,没人真的因此成为名医,而了尘处理外伤的能力堪称神奇,如果爆炸受伤后,没有他带着僧医赶到钟府,只怕她现在可能已经废了。
想到钟云疏那时所说,一个人的能力再强也有极限,但是一群人却不会,尤其是一群同样聪明又强大的人。
沈芩很认真地开口:“大师厉害!”
更让她开心的是,有了这串东西,就不怕密林里的各种虫蚁叮咬了,一直紧绷的神经和悬着的心,立时放松了许多。
了尘又从袖子里取出几节麦杆,小心地放在矮几上,然后将碗筷收好全部端走:“请钱公子按约早起,早些歇息。”
沈芩被这一连串的出人意料给怔住了,手忙脚乱地戳出里面的东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是雷鸟信?!
雷鸟信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纸卷,凑到床边的走马灯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芩,吾至无当山下已完全康复,正四处寻找线索,安好勿念,疏。”
沈芩看着熟悉的字迹,激动地在床榻上蹦哒,太好了,没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尽管知道钟云疏的身体素质非比寻常地好,可是钟府爆炸他为了保护自己,伤得不轻,事态紧急,以至于两人带伤上路,一别到现在。
第一次,沈芩舍不得烧掉字条。
既期待又不舍地打开第二个纸卷:“芩,融雪搜永安三处,得南疆花木十余种,一炬焚之,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