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主事早晨已经查过一遍,只是想知道二位公子的看法和处理,推门而入。
“二位大人,早。”沈芩眼角一弯。
“二位公子,早,”王雷和主簿两人站得笔直,“药已经喝完了。”
阿汶达上前,替两人仔细检查了一番:“第三日,浑身乏力改善,精神状态佳,身体反应敏捷,正在恢复中。”
“……”郎中们听懂了每一个字,却不知道这些字的意思。
“二位大人,好好休息,也许,如果明日还不起疹子,就不会起了,”沈芩同意阿汶达说的,“你们的身体可以抗过去。”
“真的?”王雷喜出望外。
“真的,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沈芩与王雷互相行礼以后,走出隔离小屋,又跟着人群向下一个屋子走去。
与王雷小屋相比,郎中们隔离的屋子,就很不愉快了,他们的疹子几乎出满全身,不论见到谁都气息微弱,眼神里没有希望。
查房完毕以后,阿汶达和沈芩商量以后,向主事郎中提出用止血药、辅以易消化高蛋质的饮食,给病患补充能量。
主事郎中和其他郎中的意见,却与他们的完全相反,主张用活血药、禁食禁水以免胃肠出血。
双方的意见有很大冲突。
尽管主事郎中对他俩很客气,但是病患救治方面,从来都不会轻易妥协。
身体在出血状态下,用止血药,可以很好地防止出血加剧;用活血药,只会让出血更加厉害。
沈芩昨日就想,如果有验血设备该多好,血相低就止血,血相正常就活血。
可惜,阿汶达只有验血型血交叉的试剂,没法做血相分析。
所以,双方僵持不下,却也因为都是第一次遇到的疫病,谁也不敢强压谁,所以,治疗方案迟迟订不下来。
“主事大人,就试试二位公子的法子吧,”小屋内的染病郎中,气息微弱却十分坚定,“死马当成活马医也行。”想法也很简单,同僚们想尽法子都治不好,不如尝试新的。
一时间,郎中主事的脸色很难看,但是同僚自愿,他也无法拒绝,只能看着沈芩和阿汶达两人小声地讨论着什么,边说边写边观察,很快就写出了今天的治疗方案。
包括,染病郎中需要日常用温水沐浴,以免疹子感染发炎,加重病情;
第二,给他们少量多餐,每一餐都要配肉类和蛋类,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第三,配制温和的止血汤药,一日数次,与吃食同进,保护胃肠道避免伤害。
第四……
主事郎中和其他郎中们,看着几大纸的要求和变更,一时间有把他们赶走的冲动,可是想到这是同僚的选择,又只能长叹一口气:“二位公子,真的要照着这个做?”
“人与人不同,今日是试用,明日再看效果如何?”阿汶达很是坦然。
说完,主事郎中又带着他们去其他病房查房,而沈芩原路返回,直奔赵箭的屋子,惊讶地发现,学什么象什么、象什么成什么的陈娘,把赵箭照顾得极好。
甚至于,翻身、拍背、喂饭喂水,陈娘都能完全不碰到伤处周围。
赵箭更是闭着眼睛,放心地随便陈娘如何处理,他好好配合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