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秋桐也是迫不得已,白莲花和刘芳儿在骠骑大将军那边若是失败了,或许,搞不好还惹上一身的麻烦,她总要抓住靖元王妃这一头。靖元王妃的面子未必比不上骠骑大将军!况且,靖元王妃或者靖元王爷跟那个骠骑大将军可能有些交情,如今,她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至于,她怎么会骑马,或许她以前骑过吧,翻身上马那瞬间,她身体就有自己本能,如何持马缰,如何驱使马匹,水到渠成的那种。
不过,万幸,秋桐终是在城外追上了靖元王妃逶迤的车架。
秋桐策马的动静,远远的就引起了王妃仪仗保卫队侍卫的注意。见秋桐不退避反而越来越靠近,殿后的侍卫拔出佩刀,厉声大声,“这是靖元王妃的车架,再上前,莫怪我等不客气!”
秋桐极为漂亮地勒住马匹,脆声道,“这位。。。。大人,我有事请见王妃!”
侍卫虽然有些惊讶于眼前女子的马术,可却是态度生硬,“王妃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见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车架,秋桐大急,“我真的有急事!请大人通融!”
哒哒哒——
前头疾驰过来一匹快马,在秋桐对面十米远地地方稳稳停了下来,一双虎目炯炯盯着秋桐看一会儿,然后转身问阻拦秋桐的侍卫事情原由。
“不得无礼!还不快收了刀!”被长官呵斥,阻拦秋桐侍卫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不反驳直接收了佩刀。从军那日开始,他们就一切必须服从长官命令。
秋桐听得到对方的交谈,真心觉得,他们还真的挺有礼貌,挺通情达理的。其实,事情本来有错在她。
了解一番后,虎目男子翻身下马,朝秋桐这边走来,秋桐一愣,也连忙下马落地。
虎目男子一阵惊艳,在关外才能看到如此善于马术的女子,“您——找王妃?”
秋桐将自己拦车架的原由大致说了,同时递上带过来的状子,“请大人帮忙转交王妃,冤主是老老实实的庄户人家,理应不会为非作歹。”
虎目男子面皮一阵抽搐,点点头,“我会帮您转达!”
“谢谢!麻烦您了!”
这男子看着不好说话,却是好说话的主。秋桐感叹,这世上好人还是居多的。
可能是见秋桐竟然还不离去,虎目男子又问道,“您,可要见见王妃?”
虎目男子的话令身旁的侍卫微微侧目。而,秋桐则愣了下,然后摇摇头,“我就不打扰王妃了。就是,可否请大人再帮个忙。去找骠骑大将军那些人其实都是老实巴交的村民,可能,他们的行为会有些冒犯到了骠骑大将军。可否请大人或者王妃向骠骑大将军为他们解释一二。”这是秋桐追过来的第二个目的。
虎目男子暗自苦笑,那些如无头苍蝇一般的村民何止是冒犯了骠骑大将军,还冲撞了王妃的仪仗。但是,没想到那群憨子运气实在有些好。“您放心,骠骑大将军已经知道事情原委,不会多做怪罪。”
这么说,白莲花他们已经成功见着了骠骑大将军了?那她这趟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不管如何事情已经圆满解决,秋桐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多做逗留的,笑着朝虎目屈身男子道谢,“多谢大人!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虎目男子不着痕迹侧身避过,目送秋桐先行离开。
众人只见这女子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娴熟御马而去。论马术之精湛,她是逊色于关外的女子,但是,若论骑马姿势漂亮好看,关外恐怕没有一个女子可以比上她。江南地带,能够骑马飞驰的女子,可就少之又少,如何不叫人惊艳万分。
“大人?”阻拦秋桐的侍卫上前,有些不解自己长官的异常。
虎目男子将秋桐递给他的状子转给自己的手下,吩咐道,“你跑一趟阮州城,以王府的名义将这个状子亲自交给阮州知府。”
阻拦秋桐的侍卫接过状子,不忘再问一句,“那属下是否需要说些什么与阮州知府?”
虎目男子沉吟了下,道,“不必多说,你就将这状子递给阮州知府就行,就说,是一群村民拦着靖元王府的王妃车架伸冤。”
那侍卫点头称是,而后跨上骏马,朝着阮州城往回跑,心中不无奇怪,今日怎么就碰到两次拦王妃车架的,还都是递状子的。
虎目男子在原地又站立了会儿,才骑上自己的马匹,追上靖元王妃李氏车架,在王妃车架外侧低声禀报事情大致原由。
车架内自有王妃随侍侍女代为回话。
王妃李氏不禁又回头看去,那边已经看不到刚才那骑马女子身影了。
随侍侍女打趣道,“王妃,看到那女子骑马而来,倒是有些让人想起三郡主了。”
王妃李氏轻摇团扇,叮嘱道,“三郡主金枝玉叶,她如何能和三郡主相提并论。以后这话别再说出口。”
“奴婢省的,奴婢也就在王妃您的跟前说说。”随侍侍女笑着回道,“就不知道,三郡主现在是不是变得娴静一些。”
王妃李氏也是笑。
当下女子以娴静清雅为美,靖元王府的三郡主却确实有些过于闹腾,骑马,打猎,蹴鞠,那些个男子喜欢的她样样不落下,倒是女子该会的不怎么学,肆意而随性。
但,这又如何,满晟京谁又能说三郡主一个不是,还不是各个夸赞三郡主活泼,灵动!
便是向来喜欢清净的王爷也从来不拘着这个最小的妹子。这女子能够活得这般自在,才是最大的福气!而,这福气也是要有底气支撑着。
而此刻,阮州城的驿站里。
“我怎么不知道,原来骠骑大将军不仅可以带兵打仗,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神勇武将,还是上得了公堂,断得了冤案的青天大老爷。”
康玮捧着状子认真地“研究”着,不理这位同僚,反正他已经习惯了这位同僚兼好友的毒牙。和这位毒牙同僚争辩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见康玮根本就不理自己,正细细看着那‘状纸’,那凌厉的眼睛满是复杂之色,温瑞华纵使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也生出几分好奇,“这案子有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