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祥看到时机已经成熟,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对着话筒说:“把褚画生带过来。”一会儿,一个工作人员引着褚画生敲门走了进来。
褚画生看到江雁翎,扭过头去。
李开祥说:“你们沟通一下,最好能取得谅解,如果达不成谅解,原来的决定没有理由改变。你们谈谈吧。”说完,锁好抽屉起身走了出去。
屋内的两人保持着沉默。
终于,褚画生率先开了口:“你挺能啊,到保卫处告我!”
“我还有什么办法?我求你你不肯啊。”江雁翎说。
“你还可以去纪委啊,我看看你还有多大能耐。”褚画生说着,不自觉地就冒火,“你告我什么?”
“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江雁翎淡淡地说,她觉得跟这个男人说话好累,一直都累。
“你不愿意你说呀,你不说,完了又一肚子气。”褚画生气急败坏地说。
“我说了呀,你听吗?又哭又闹又上吊,还对我种种不好,我受够了。最后一次还打我。我们之间完了,我希望我们的事不要连累了马明亮。”
褚画生听她这么说,胸中的怒火腾腾燃起,一字一顿狠狠地说:“由于你的误判,你还真的要连累到他了。我不撤诉。”
江雁翎淡然地坐着,肢体已经没有感觉,只觉得屋内的空气好冷。
门被推开,李开祥走了进来,一边走向办公桌,一边问:“谈得怎么样?”
两人都不讲话。局面僵持着。
李开祥明白了,说:“如果达不成和解,那就维持原来的决定了。”
江、褚二人都不说话。
“那就这样。正式决定会在这月末下达到当事人和有关科室。”李开祥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褚画生扭头走了出去。
江雁翎觉得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听到褚画生的脚步声急匆匆走远了,才站起来,从开着的门边走了出去。
偌大的校园、成群的楼房、漫山的树林、汹涌的人潮,她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与她有关。她感觉像走在无边无际的荒原上,一阵秋风吹过,她不自觉地抱紧了双肩,好冷,从皮肤一直冷到心里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