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烧坏了,脑子肯定烧坏了,你的脑子肯定烧坏了。”就像一个咒语一样,时不时地跳出来刺激一下大难不死的盛夏。
为了不让关系自己的人担心,盛夏把自己“发高烧留下了后遗症”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
盛夏一直伪装的很好,即便自己在面对林阿娇、莫山山、莫小贝他们的时候,大脑里突然传来钝重的痛感,像是被人当头来了一棒一样,盛夏也能凭借自己近乎顽固的毅力忍下来,强忍住疼痛面带微笑。
盛夏本来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不说,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脑子出了点问题。
直达十三岁那一年,也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已经陷入沉睡状态的盛夏陡然间从黑暗中睁开眼睛。
像是背后被一双冰冷的大手操纵着的木偶一样,盛夏眼睛直直地看了一眼窗外浓重的夜空,然后身体有些僵硬地从床上坐起来。
盛夏下床的时候,没有穿鞋子。而是赤裸着双脚毫不犹豫地走到厨房里,紧接着随手拿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做完这些之后,手握锋利水果刀的盛夏轻手轻脚地推开秦花香卧室虚掩着的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盛夏抬眼看了一眼秦花香床头柜的时钟,指针刚好指向凌晨一点四十五分。
秦花香正像一头死猪一样陷入沉睡中,睡觉的时候还打着响亮的胡噜呼噜。秦花香的睡相很难看,四仰八叉的,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的样子。
盛夏眼神冰冷地瞪视着睡得不省人事的秦花香,这个在盛夏刚会走路开始就喜欢虐待盛夏的坏女人。一个尖酸刻薄的女酒鬼,一个莫名其妙痛恨着盛夏的老剩女。
眼下夜深人静,她们居住的地方位于大海边,只是孤零零的单独一座房子。如果盛夏想对秦花香做点什么事情,在天完全大亮以前,绝对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越看秦花香熟睡中流着口水的那张脸,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的盛夏,就越是感觉到打心底厌恶她。
终于等到盛夏再也无法忍受她面前的那张松垮垮的脸的时候,盛夏毫不迟疑地举起了手中明晃晃的水果刀。
锋利的水果刀,反射着自窗户处流泻进来的无限寂寥的月光。冰冷而惨白的光芒投射到盛夏直勾勾的眼睛中的时候,竟然激发出盛夏愤怒的情绪。
冰冷而锋利的水果刀,终究还是一刀一刀无可挽回地朝着熟睡中的秦花香插了过去。
一刀又一刀,盛夏在某种疯狂的快感中沉浸了将近十分钟。直到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划破一片死寂的夜空,盛夏这才没事人一样,从早已经被吓得呆若木鸡的秦花香房间里退出去。
盛夏慢条斯理地重新走进厨房,借着惨白色的月光把水果刀上的一根断发吹落在地,紧接着便把一尘不染的水果刀放回原位。
盛夏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在里面反锁上房门,最后终于心满意足地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一声不响地再次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