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张李氏等人这一闹,几人也没了胃口,就先去了荷塘小筑休息,在路上玉岚就很不爽。
“可不是吗?还问娘亲哪来的脸,他们的脸皮才真是厚。”叔娃接了一句,现在的他已经可以稳着步伐走路了。
“他们这一回来,居然全都回来了,不知道起了个什么心思,唉,这么多人,幺爹他们还有地方住吗?”
玉莞看了一眼老张家的方向,若有所思。
“是啊,幺娘怕是又要受罪了。”仲礼也附和道。
“可不是吗。”玉岚也回了一句。
倒是程煜听得有些糊涂,忙问道:“此话怎讲?”
“以前家里有李花,张大娘都把娘亲和大姐当丫鬟使,现在老张家只剩幺娘了,当然要被使唤了,小三哥你可不知道,张大婶生产时候,还想使唤我娘呢。我和你说啊,当初我大姐……”
叔娃见程煜有听八卦的欲望,就把当年张李氏母女欺负玉岚的事也给他说了。
“还要喂鸡?倒恭桶?手脚慢了还不给饭吃?”程煜听着叔娃的叙述,很是讶异,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他,很难理解乡下妇人磋磨媳妇、丫头的法子,他所接触的丫鬟婆子,哪里轮得到去喂鸡、倒恭桶啊。
玉莞走在他们后面,听着程煜的话,盯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在瑞辰的提醒下才回神。
而走在前头的程煜明显已经察觉自己的失言,忙补了一句:“我不是瞧不起做这些活计啊,只是没想到有这么磋磨人的。”
“我醒得,要瞧不起我们,你也不会和我们来往嘛。”玉岚笑着替他说了一句。
晚上的饭,几人也没去吃,就在荷塘小筑开了坛醉蟹,就着藕炖排骨汤将就了下。
等到玉莞几人回到家,却发现张义信冷着个脸站在屋檐下,林忠义无声的站在一旁,而佟氏则在堂屋里边抹眼泪,陈巧玲在一旁劝慰着。
“这是怎么了?”仲礼代表着几兄妹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你们先去洗漱,就拌了个嘴,没事。”陈巧玲瞧着几人回来,忙抬头说了句。
“娘亲,莫不是爹欺负你?”叔娃仗着年纪小,走上前给佟氏擦了擦眼泪。
“娘,咋了?是不是晚上酒席上出了什么事?”玉岚也上前劝慰佟氏。
“玉姐啊,其实也是好事,大伯愿意帮衬,小妹也说要帮忙,你也多个姐妹,多好啊。哪像我,没有父母兄弟,总觉得像浮萍一般,没有根啊。”
陈巧玲拍着佟氏的背,给她顺气劝道。
“大伯?小妹?多个姐妹?”玉莞抱着熙儿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满是疑惑的问道。
“没,没啥事,小孩子别掺和大人的事,去休息吧。”佟氏抬头,还带着哭腔。
“娘,我们一家人,一路走来不容易啊,有事我们一起担着便是,以前你可不把我们当小孩子啊。”
听着佟氏赶人的话,仲礼更不愿上楼休息,也和玉莞一样找了张椅子坐下,就这么看着佟氏和屋外的张义信,一副你不说,我不走的姿态。
“其实也没啥,你爹娘之间的事情,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吧。”陈巧玲又说了一句。
“既是我大姑和姑爹的事,还不让做子女的知道,就是家事了,和你啥关系,你说没事就没事啊。”
瑞辰冲着陈巧玲说了一句,从她到这个家,遇着她就没啥好事,一天到晚还在佟氏面前掺言,再加上有听说了她在鹿角村帮着人对付玉莞,更是对她没好脸色,更不论言语上挤压。
“辰娃儿!”佟氏呵斥了瑞辰一句,示意他不要顶嘴。
“哼!”瑞辰本想顶嘴,被玉莞把熙儿递了过来,只得气呼呼的哄孩子。
“让我猜猜?许是晚间吃饭的时候,张家大伯和张家大爷来敬酒道歉?然后我爹心软了,原谅了他们?然后还介绍了个什么姐姐妹妹给他认识?然后姐姐妹妹对我爹有了意思?顺水推舟就要说给我爹做小?”
玉莞拍了拍衣衫,缓缓说道。
玉莞语音刚落,屋子里就静了下来,佟氏一脸惊讶的望着她,都忘了哭泣,而刚进屋的张义信两人也不可思议的看着玉莞。
“看你们的样子,看来是我猜对了。”玉莞叹了一口气。
这其实很好猜,很多小说的情节都是如此,狗血电视剧也不少这样的桥段。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仲礼愤然的拍了下椅子扶手。
“我,我没有答应,也没有原谅他们,只是,只是念着乡亲邻里,总不能太不给人脸啊。他们说淑云仰慕我已久,谁知道就说要给我保个媒,我是头一次见她啊,玉儿,我没这心思啊。”
张义信焦急的解释道,看着佟氏的眼神多了一份祈求。
“可,可他们终归是你的父母亲人,婚姻这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他们要给你找个人,我,我,还能怎么样?”
佟氏说着说着,又开始掉眼泪。
“你想到哪里去了,玉儿,已经写了断绝书了,他们做不了我的主。”张义信继续表着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