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夏和菖蒲刚靠近见月后门,靠在门边的百合对她一笑。森夏连退了两步,侧身躲在菖蒲背后。
“我可怕?怕我?”百合收起笑容,板着脸问她。她明知道他不可能伤害她,偏偏每次看见他像受惊的雪貂。
森夏小幅度点头。她实在欣赏不来百合邪气四溢的脸。
百合冷哼了一声。
他有一只雪貂,起初警惕凶猛,耐心哄着宠着,养熟了日日缠在他肩头。他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死便死了,唯一担忧貂儿,奈何作为傀儡走不出徐家半步。她和那貂神似,雪白可爱的皮相下藏着一口利齿。他能养熟貂儿,不信哄不好她。
菖蒲感觉到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抖了抖,抬起手臂挡住她。
她怕百合是有原因的。从前带她看比武,偶然遇到邪修和正道弟子打斗,邪修满脸污血狂笑着杀死对方的瞬间刚好被她看到,回去之后她连做了三天噩梦。徐惊鸿不知道这件小事,他以为她早忘记了那一幕,所以选了百合。没想到她对邪修的恐惧一直留在心里。
菖蒲护着她向店里走去。百合即使减掉外貌分,整体价值依然大于堇,而且她总要克服这个小阴影。
“他们很可靠的,红叶温柔能干。百合身经百战。堇……”菖蒲想转移她的注意力,简单介绍其余三个人的特点,说到堇词穷了。有些事,她不记得,他不能贸然告诉她。
“面首。”百合跟在他们身后,直白的说。
森夏抬头望向菖蒲。菖蒲没办法反驳,堇的确单纯因外貌被选中。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怂货,除了脸之外毫无用处。”百合飞快补充了几句。除了她,没有人能让他管住嘴。
“不用太惊讶。实际上徐家人一向乐于满足自己的各种欲望,吃喝玩乐无一不精。”菖蒲干脆默认了百合的说法。徐家无穷无尽的欲望毁掉了许多美好的东西,包括她。徐家面上有多繁华美好,底下就有多黑暗脏污。徐惊鸿是家主,也管不动多如繁星的旁支。他不会让她沾到脏东西,但是她理当认识到现实不是童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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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的格局略微变动了一些。隔出的房间里添置了更多小件家具,临街的落地窗添了一幅湘妃竹帘,和即将入夏的天气很配。软榻下铺了一块乳白的长毛地毯,两侧加了靠背较高的圈椅,茶几上的花瓶里插着时令鲜花。
红叶在另外一片区域整理着多宝格上摆设的东西。
“我不明白这个店存在的意义。”森夏打量着室内,根本不像认真营业的氛围。大部分面积用来保证日常起居的舒适度,小部分面积与其说是营业区域,陈设更像客厅。多宝格上摆放着大小不一精致的盒子,从外观判断不出内容物是香料。
时至今日,她基本没见过有人喜好调香焚香这项古老的技艺。超市出售各种水果味和花香的固体清新剂,香水店的产品更是数不胜数。见月从头到尾透漏着孤芳自赏的架势,很难有顾客的感觉。
如果不想认真营业,折腾一家店出来难道为了让她围观顾客。她观察过隔断上的薄纱帘,单向的,她看得到顾客,顾客看不到她。
“不是为了赚钱。”菖蒲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