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才会是这样收尾的。你说得一点儿都没有错。纵然是我想要为母妃、为兄长再多做什么,可也还是绕不过去这最大的一条限制。”
“殿下如果这样想,倒也不是十足的正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真的觉得,只有拿捏到了证据才能够为庄懿淑妃娘娘、为明烈亲王做事情吗?”
“我明白你想要说什么。无非是那么一套说辞罢了,只要是能够让父皇的心偏向于我这一侧,就不愁没有证据了。毕竟当年也是这么一回事情。母妃纵然如何陈明自己不曾参与过那些压下来的罪名,可是父皇那时候已经主动对母妃冷淡了心情,不愿意见她,不愿意看她呈上来的书信,不愿意哪怕多叮嘱一句未央宫用度与以往不变。”
昭阳抬眸看向谢怀年的时候,眼睛里怀藏了多年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稍稍露出了端倪:“依靠独夫之心,如何能够求得长存安乐之生活?凭什么我们都要仰仗着皇上的心意艰难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之所以来到这里,要找到裴家人问清楚这一切,不是为了要皇帝为他曾经犯下的错误去纠正挽回什么,我只是要给自己一个宁静,一个结局,同时击碎皇帝他内心所信念着,认为自己从没有错过的想法。”
这一回轮到谢怀年陷入了震惊。他没有想到往日里那个一贯温和从容的昭阳公主今日会说出这样一番大逆不道的话。她并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啊。她是皇帝的女儿,是南朝的公主,却在这个时候言说出了想要背叛皇帝的意志吗?
果然这个世界已经滑向了这样的边缘吗?
“殿下,您不该轻易说出这样的话。这对您没有任何好处。”
“你误会了我的想法。我没有想过要去背叛皇帝,他是我的父亲,但这并不是我拒绝背叛他的理由。只有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顺顺利利地按照祖宗家法活下去,最后再把皇位交到东承太子的手里,南朝政局才能够稳定,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才可以得到长久的保护,他们的生活才可能是安乐富足的。我不会为了报我一己之私仇,而置他们的性命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