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叡卿多年习武强身,更兼双目炯炯有神,见兵刃袭来,当即低头闪过。那柄匕首从叡卿头顶飞过去,锋刃尖锐无比,立即割断了杨叡卿的头巾。
男子一转身,只见身后的女子被个黑衣人马背上扑下来,两个人在地上翻滚,扭打成一团。面前还有四五个黑衣人,手中各持匕首,杀气腾腾地望着这边。
“征绫!”男子臂腕一振,短剑脱手飞出,正扎在黑衣人后颈,那人闷哼一声,倒在一旁。
“燕征绫,燕百清……”黑衣人中走出一个富少打扮的公子,笑眯眯地看着三人:“杨叡卿不过是一文弱书生,如何请得起你们两兄妹做护卫?”
杨叡卿见事情有变,当即决定打马冲进树林,没想到刚一调转马头,便看见树林中隐约有刀剑反光,三个樵子打扮的人手持利刃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杨进士,别着急嘛。”那富少仍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口中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我带着这许多人等了你这么久,总得让我们有所收获吧?”
燕百清转身看着杨叡卿,“杨进士,你竟然认识秦风?”
“不用说啦,除他之外,我们都是老熟人。”富少用扇柄指着杨叡卿说,“想必杨进士乡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是没心情想我是什么人吧?”
杨叡卿眉头紧锁,盯着秦风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记得曾经见过你。”
秦风闻言抚掌大笑,笑得是前仰后合,险些将手里的扇子都丢了出去。“哈哈哈哈……杨进士,你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你啊!”
二人对话期间,燕氏兄妹早已牵着马靠拢到杨叡卿身边,各自手持兵刃,随时准备厮杀。
“……”秦风这么一说,杨叡卿觉得他有些似曾相识,却只是想不起来。
“若不是你,我那未过门的妾,又怎么会拼死抗争我呢?”秦风仍旧笑着说,“你可能不知道吧?她临死的时候还拼命挣扎着,嘴里一直叫‘杨生、杨生’呢。”
杨叡卿猛然一惊,顿时想起了面前这人的来历。
数月前,叡卿背井离乡四处赶考,途径梁州息风县时一如既往地受到了书生和女子的追捧。好不容易下榻于客栈中,却又遇到看到桌上留下张字条,以男子口气要他一更后开窗相见。
杨叡卿当夜不曾开窗,却也没遇到什么事。只是次日清晨,那秦风带着四五个家丁吆五喝六地冲上客栈,踹开房门不由分说便要殴打杨叡卿。幸好县尉在旁边酒楼里歇脚,听见动静赶来驱散众人,护着杨叡卿离开了息风县。
见杨叡卿沉吟不语,秦风问道:“杨进士,想起来了?还记得我是谁不?”
“原来你叫秦风。”叡卿下了马,将鞭子丢到地上,看着秦风问道:“你刚刚说的是怎么一回事,杨某却不明白。”
“不明白?”秦风笑得愈发开心,仿佛他一生就只有‘笑’这一种表情一样。“那本公子倒是不妨说与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