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对我做什么?”赵语雁‘哼’了一声以表对杨叡卿问题的不满,“季潇湘压根就和我不是一路人,我回不回清阳城,对他又没什么影响。”
“他不愿与你成亲吗?”
“比起成亲,他对我只是一种执着而已。”赵语雁想起李原对她说的话,不禁有些惆怅。“竹哥,问你个问题,你可得好好地回答我,可以吗?”
杨叡卿被赵语雁这有些唐突的一句话问得有点懵,他几乎完全是下意识地答应下来:“好,你说。”
“如果,你曾见过一位令你无比钟情的人,但你和她仅仅是有缘无分,她也只将你当做朋友或知己,被迫离开她以后,你会记住她多久?”
“她……是何人?”杨叡卿一向思维迅捷,通过赵语雁时断时续的描述,他很快便察觉到了语雁的用心。“你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出在了季潇湘身上?”
赵语雁愣了一下,转念想来,也是自己问得太过明显,当即答道:“对。”
“若我是他,估计会记住那人很久吧。”杨叡卿从身旁拿起几根枯柴丢进火堆里,凝视着苟活越烧越旺,任由红色的火焰在他漆黑的眼眸中跳动。“若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仅仅记住还是不够的。”
“那,你还会做些什么?”
“寻觅。”杨叡卿笑了笑,俊朗的笑容在火焰的映照下格外温暖。“若与她有缘无分,又迫于世事不能为她独守终生,那就去寻,直到寻到一位与她相似的姑娘。”
“若是寻到了如何?寻不到,又会如何?”
“寻到了那便接近她。寻不到,那就只好继续等,等到找到那个人为止。”
火焰焚烧着木柴,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在夜空呼啸不止的风声映衬下,两个声音相得益彰,这种孤独的声音反而使夜晚显得更加寂寥而冷清。
“这样吗……”赵语雁用手抱着双膝,和杨叡卿一样向火焰投去目光。
两个人的目光隔着火焰相撞,杨叡卿一笑:“季潇湘便是这样做的,对吗?”
赵语雁点点头,“你刚刚说的是自己的想法,还是在讲季潇湘的做法?”
“若我有如此处境,恐怕也会如此吧。”杨叡卿收起笑容,“季潇湘,应该和我想得差不多吧。”
“你怎么知道?”
“说来也巧,赶考时我与他所住房间对门。在清阳城时,我和他在驿馆的房间不过一墙之隔。如此近的距离,多少也算对他有些了解。”
“难怪。”赵语雁这才露出笑容,“之前在王府的时候,季潇湘一听我说起你就变了脸色,那副神态倒也有些意思。”
“说起我?”杨叡卿兴致盎然地问,“提到了我什么?”
“你的诗、词、文章。”赵语雁答道,“不是都对你说过了?我时常会看你的文章和作品,那天说起科举的事,我便提了几句。”说完,赵语雁露出一丝坏笑,又补上一句:“他当时的表情可和你不太一样。”
“我?”
“嗯。”语雁点头,“刚刚你听我说起和季潇湘有婚约,那副神态有些像被恶僧人占了山头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