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玛走上来把司贵拨到身后去,却暗中夺过司贵的匕首恶狠狠地扎向李轨的胸口,口中咆哮:“负心人,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只扎了三刀,人就被卫士乒按住了。
胡图持盾遮护住李轨,石水纵身乒了阿吉;
众武士刀剑出鞘,张弓搭弩,如临大担
许褚分开众人走到竹玛面前,一只脚踩住她的背,高举短戟,准备刺杀他。
李轨叫道:“放开她!”
竹玛这些年孤零零的一个人带着儿子过活,一直习武防身,杀饶力气是有的,刚才这三刀,第一刀她用了七成力道,第二刀用了九成力道,但第三刀只用了六成力道。
即便是六成力道也足以对李轨造成致命伤害了。
但这里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在李轨没有穿贴身软甲的前提下。
李轨现在是一身系国家安危,走到哪都是前呼后应,侍卫如林,即便如此贴身软甲也是必须要穿的,胸腹等要害部位还做了强化处理。
竹玛的刀刺透了他的软甲,但在要害部位,软甲之下还有一层金属的细鳞甲,她的刀锋被细鳞甲所阻,李轨保住了性命。
但这样大的力道却依然让李轨痛苦不堪。
他怀疑自己的肋骨很竹玛捅断了。
多年不见,这女人好深的怨气,也好大的力气。
当众刺杀丞相,卫士有权当场格杀,是为格杀令,一旦预设情景触发,任何卫士都可以当众杀人,管他是王老子,还是升斗民。
许褚执邪格杀令”还是很坚决的,只是在最后关头放零水,否则等李轨喘息已定,只怕竹玛已经被他捅成一团烂泥了。
李轨捂着胸口坐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气,又吞了一颗急救丸,这才缓过来,
令人放开竹玛,对她:“你误会我了,我并非忘恩负义,我派人找过你,找了十年,但我真的找不到你啊。”
话时胸口剧痛难忍,脸上都是汗水。
众人急忙唤来军医。
李轨望了眼竹玛和司贵,示意石水将阿吉放开,忍着剧痛对阿吉:“劳烦你了。”
阿吉道:“你安心养伤,我会照料她母子的。”
目送李轨去后,阿吉对妹妹:“你这又是何必呢,朝思暮想,盼了十年,人真的在面前了,你却又寻死觅活的。他果真是那种负心人,又何必接你回来呢。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但凡流露一下,你和司贵就都没命了。”
那三刀下去,竹玛的心中已经没有怨恨。
她现在后悔,惶恐,自怨自艾,真是百味交集。
她呆呆的站在那,抱着儿子的脑袋,眼眸中都是泪水。
事后查明李轨的肋骨被竹玛捅裂一根。
但当他得知竹玛因此而怨恨全消心生悔意时,觉得自己这罪也没白受
当年,他真不应该放她一个人回去。
大地大,哪里容不下她?为什么要图那些形式,一着不慎蹉跎了这么多年,害的她一个人含辛茹苦地独自把他们的儿子拉扯大。
自己有愧于她啊。
所以她要杀自己的时候,自己没有躲避。
不过这女子脾气实在是太大了,还有,她把自己的儿子带的这么暴力,实在是不应该,还是先晾她一段时间再吧,起码得等自己的伤养好不是?
回想这件事,李轨对“意”一词充满了敬畏。
芈林因为要劝谏自己恢复内军厅,就炮制了一个蔑罕部。
这引起了张辽的注意。
战败的迭嗒部迁徙到兀骨独山下躲避敌人,为了不被仇家找到,冒用了消失已久的蔑罕部的名号,结果就把张辽引了过去。
这一切的一切若非意,又怎么解释的清呢。
为了报答老爷的恩德,李轨在幽州城连做了十八场法事,自掏腰包赈济城中和周边的贫弱百姓,众人无不称赞李轨的恩德。
有人居然就画了李轨和竹玛的画像供奉起来,称之为“神汉”和“神婆”。
还有人用木头雕刻成李轨的图影,竖立在街头供过往行人礼拜。
李轨不知道这些事究竟是百姓的自发愿望,还是有人在背后策动。
他决定亲自去摸摸底。
这时代不比后世,领导人经常在新闻媒体曝光,搞的全下人都认识你,想微服私访简直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代的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微服私访,认识你的人不会混迹市井,混迹市井的人不认识你。
李轨在凌嵘、张辽、许褚、卓丢儿的陪同下深入里巷开始走访。
石水率一队便衣在暗中负责外围,胡图则督率大队远远缀在后面以防不测。
幽州的经济恢复的还是可以的,美中不足的是贫富差距实在太大,富的就富的流油,穷的就穷的吃不上饭。
所以李轨舍出的粥棚从来都是人声鼎沸,往来领取施舍的人络绎不绝。
那粥也只是普通的粥饭,填饱肚子而已,绝对称不上是美味,这么多人自愿放下尊严来吃粥明他们的确是生活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