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时,她的面色又是一阵青白,仿佛很后怕一般。
秦素便挥了挥手。
众人立时会意,散去了一旁,秦素便将白芳华叫了过来,沉声问道:“到底出了何事?白女监怎么如此着慌?”
白芳华略凝了凝神,方以极低的语声道:“殿下,前头大彩棚出了件事儿。”
她的语声很是郑重,秦素心下越发惕然,知道她说的事必与阿栗方才说的事有关,便问:“到底是什么事?”
白芳华的面色变得极为苍白,颤着嘴唇道:“谢夫人……滑胎了!”
秦素闻言,整个人都有点发懵。
谢夫人?那不就是谢氏?
三皇子夫人谢氏居然滑胎了?!
这是从何说起?
“我三皇嫂居然……有孕在身?”她问道,一脸的不敢置信。
这委实太出人意料了。
方才在宴席之上,谢氏确实没怎么喝酒,不过秦素也没见她太过忌口,一应吃喝行动皆是如常。
而且据秦素所知,谢氏膝下是无出的,她这个三皇子夫人一直做得极为憋屈,因为连个女儿都没生下来,直到前世秦素进了宫,谢氏也仍旧做着她的三皇子夫人,却是深居简出,从不外出的。
如今看来,原来谢氏也曾有过身孕,只是却滑胎了。却不知前世的谢氏是不是也是如此?
此时便闻白芳华道:“可不是么?莫说殿下吃惊,就连宫医们也大吃了一惊。”说到这里,她便凑在秦素耳边,轻声耳语道:“按理说,只要身在宫中,无论品级如何,每月的丹朱之日,总是要告知女作司的。可谢夫人的丹朱之日却一直没出问题,直到方才谢夫人突然昏倒,又流了血,那宫医才验出,谢夫人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居然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秦素越发觉得讶然。
所谓丹朱之日,是宫人特有的一种隐晦的暗示之法。凡女子葵水来时,皆需以丹朱饰于眉心,等葵水尽后方可抹去。宫妃们皆是以此法暗示君主“不可同房”的。至于女作司,则主要负责记录宫妃的侍寝、孕期、葵水等诸多事宜。因作司中皆是女史为官,故称为女作司。
如果谢氏有了身孕,那么她的丹朱之日就一定会推迟,可她却一字不提,这很不合常理。
她是故意隐瞒不报呢,还是真的只是一时不察忘了算日子?
“三皇嫂会不会是忙得忘记了?”秦素问道,面上擎着一抹担忧。
皇宫之中是有教导女监的,举凡这些女人的隐秘之事,教导女监都会教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