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一句看似并未使着多大气力高喊,但这声音却如响在众人耳边一样,峨眉四老面面相觑,神色凝重,可见四人皆为料到玄虚道长的内功造诣比之他们四人要强上不少。
虽相似于佛门狮子吼,但却无那般震耳欲聋,只是悠扬浑厚,让人心境平和。
正因如此,才更显出玄虚道长于内力之深厚、运用拿捏之精妙。
玄虚道长看似不经意间使出这一招来,实则不乏敲山震虎之意,而峨眉四老那一半狂妄劲头,眼下正是收敛了不少。
尤其是白鹭师太,虽然一口怒气憋在心口,却又不敢再多言,只是盯着玄虚道长,等着后话。
玄虚道长德高望重,赵汗青极为敬重,与白鹭师太不同,他当即躬身拜道:“前辈有何教诲,晚辈洗耳恭听!”
再瞧玄虚道长抚须笑道:“赵堂主,莫要心急,眼下昆仑、崆峒两派恩怨未了,白堂主与廖女侠还在擂台之上,不妨稍后片刻。”
话音一顿,看向白鹭师太,玄虚道长那目中古井无波,倒是让白鹭师太心中一紧。
这时又听玄虚接着问了一句:“白鹭师太,你们四位一路辛苦,这肝火微盛,何不且去歇息观战?不知四位可愿给贫道一个薄面?”
这话里颇具讥讽之意,白鹭听了脸色难看,没有作声。
四老素来以青松真人为首,便听他言:“玄虚道长的面子天大,我等师兄妹岂敢不等?”
言罢,招呼人将铁笼抬到擂台下头,青松真人招呼了一声,这便领着其余人等下了台去。
毕竟峨眉四老乃是青云子的师叔,青云子叹息一声,起身相迎,不过四老看他一眼,冷哼一声便绕了过去,分别入座。
再瞧余寿松这四人,行至青云子身前,到底是心虚了几分,唯唯诺诺,先前那趾高气扬再无半分。
玄虚道长看向笼中公冶和,见其精神萎靡,眉头紧蹙,看向四老、青云子还有骆飞云,问道:“公冶和毕竟年迈老朽,不知可否松绑,留一分颜面?”
贺冲云见公冶和这般境况,亦是揪心不已,附和道:“正是,毕竟他原本是我华山派之人,也算是给我华山派一个面子。”
谭真智轻哼一声,不冷不热的说道:“掌门师弟你莫忘了,他被师父逐出了师门,早已不是我华山派的人了!”
贺冲云一时语噎,面无好色扫了眼谭真智,便不再做声。
青松真人朝着谭真智点头称道:“谭兄所言甚是,公冶和眼下无门无派,身为魔道,人人得而诛之,没有严刑拷打已是仁至义尽,玄虚道长莫非你身为武当派掌门还念着与剑奴的旧日情分吗?”
骆飞云也道:“正是,青松真人此言有理,松绑一事没甚必要。玄虚道长,现下乃屠魔大会,屠的便是这公冶老魔,道长莫要因他这魔头,而毁了自己的名声!”
青松真人与骆飞云往青云子身上看来,只听他道:“这......”
玄虚不待青云子说话,便抢过话头来,道:“管他甚么虚名,贫道看得开,只求无愧于心罢了。”
听得此言大有深意,青松真人试探这问道:“难道玄虚道兄准备自堕邪道,欲救此魔不成?”
话音一落,便听人群外突然一声高喝:“搭救家师,自然由我沈渊自己来救,岂能劳烦玄虚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