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你这是想让二十四堂倾巢而出去征讨曳云山庄吗?要是他们和任曳云纠缠不清的时候,老二的天南二十一堂和善和门的人趁虚而入对东南四镇下手怎么办?
“呵呵,不必真正征讨,只需明颁敕令大张声势,让龙啸天和杜圣心不敢出曳云山庄即可,任曳云不会要一头只趴窝不下地的老牛的!到时候他和杜圣心谁先咬死谁,可就不一定了!”
“这明令一颁,二十四堂的人----会乖乖光打雷,不下雨吗?”雄天恨显已心动,转身来拎眉疑道。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想去送死的,也正好能推波助澜让任曳云这把火烧旺些!少堡主只需旁观全局,侍机而动!”
雄天恨含笑盯住左朦凝:“我现在终于知道,我爹为什么要我把你带在身边了。”
[梦婵别苑天婵居]
侍女撤下碗盏,添罢碳火,白玉婵久病初愈精力不济,正准备回床上小睡一会,忽听窗槛上响起有规律的扣剥声,三长一短,是从小与兄长玩耍时的暗号。她下意识看了看左右,急急掩上房门打开了窗。
“哥?你怎么来了?”窗户洞开白玉郎跃翻而入。
“玉婵,你们还好吗?”白玉郎掩上窗,急急问道:“昨天晚上,你看到龙啸天了没有?”
“龙啸天?我----我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他一直神神密密来无影去无踪的。你找他做什么?”
“我----”白玉郎一时也不知怎么说,定了定烦乱的心绪拉了妹妹到桌边坐下道:“昊狮天应堡在东南四镇最大的堂口哮风楼,昨天晚上进了刺客,哮风楼主曹百盛被人砍了脑袋挂大梁上,从早上开始,东南四镇其它几个堂口的人,就一直在混战,为了争地盘死伤无数----”
“你说这些干什么?”白玉婵甚是困顿。
“我怀疑,杀曹百盛的就是龙啸天!”
“你---你是说,是爹又----”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心里慌得很!---我来这儿好几回了,爹娘不让我留下,说这里不安全,你们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为什么爹爹又开始让龙啸天去杀人,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
“这------这叫我怎么说呢---”白玉婵避开兄长焦灼的眼睛,为难地转过身。
“从你们到玄天界说起!你上次说,你在崇礼门外花市区遇到一个老婆婆拿了一束蓝色的花,就从这里说起!”
白玉婵愕了一愕,回头幽幽地望着他,美丽的凤眸珠泪滚集,眼眶瞬时红了一圈,道:“哥,你听了一定要挺住,爹爹-----爹爹时日不多了,随时都可能会----我们现在都是被软禁在曳云人庄的人质,任曳云给娘下了毒,逼爹为他做事!-”
“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玉婵你快告诉我,一五一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窗外天色昏沉依旧,雪不知何时渐已停了,岩鼎内的碳火只余了微弱残烬,屋内暗了下来,让人分不明天时。
“这就是雄剡的原话,‘但凡有失,必定万劫不复’,我们不知道天雩血魔倒底有什么秘密,只知道,爹爹身上的功力无缘无故增进了数倍,而且他的内力都化成了阴寒无比的天雩之气,任何过度的情绪都会让他失控。三天前的夜里,他不知怎的又发起病来跑了出去,是娘和龙啸天两个人用淬了生魂笑的毒针才把他追回来的。”
“是不是十七下第一场大雪的那天?”白玉郎问。
玉婵点头:“你怎么知道?那天,你不是被任朋年他们捉去了吗?”
“那天二更天的时候,我就被龙啸天接了出去,送到了南城惠市坊的雨心居,说起来,那天晚上,爹爹应该是遇到了小流星!”
“小流星?没听娘说起呀---”玉婵迷茫道。
“听小流星说,那天晚上的情形很乱,善和门的几个通令也都在,爹好像不太清醒,打了他一巴掌,之后他就一会儿说热一会儿说冷,和你前天几的病况很像,很可能也是被爹的天雩之气伤着了。”
“你怎么对他的情形这么清楚,你和他在一起?”
“嗯,那天晚上,他和一个叫杨尘儿的小姑娘来投宿,正好到了雨心居。第二天一大早,他不告而别,我想应该是来梦婵别苑找云凤了,你们没看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