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觉道:“总之忏悔、放生、诵经这三者是最有用了。”
李红玉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走了。
玄觉觉着奇怪,却也没上去,他想着让李红玉静一静也是极好的,至少有什么事也能想通。
然而那一天后,寺里又来了一批人,将李红玉住的地方层层把守起来。
了然主持曾找过他,似有似无的提示道:“皇宫里的皇后死了很多年了,后位空悬。把守那孩子门口的正是皇宫的御林军。”
玄觉闻言,只寡淡道:“是,我明白了。”
了然主持道:“不,你不明白。玄觉,老衲是让你快走啊。你虽是和尚,帝王却不在乎这些。”
玄觉茫然不知:“我为何要走。”
“你同未来皇后行为亲密这一条便足够掉脑袋了。她是皇后,不会有什么的,你却只不过是个和尚。”了然主持十分后悔,“倘若我那时知道,绝不让你靠近她。”
玄觉倒不在意,轻声道:“师父,你不必为我担忧,我会离开的,不过我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好。”了然主持长叹一声,他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事情发展至今,已经不是他能接受的局面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金山寺的损失降到最少。
玄觉是他最爱的弟子,他也无法因为玄觉而放弃整个金山寺人的性命。
最开始,他不愿让玄觉做云游僧,如今却不得不逼玄觉做云游僧。
大抵世间一切,早已注定,非人力而能改。
玄觉只能走。
走得越快越好,走得越远越好。
玄觉将东西收拾了收拾,倒也没什么,只有一件僧衣与一个钵盂,这是云游僧的必备之物,除此之外,便没什么了。
他向来对衣食没什么需求,于他来说,做云游僧没什么不好,他向来是不在意这些身外物的。
他打算第二日一大早就离开。
留的这一日,是他留给李红玉的。
万般皆能放下,除却李红玉。
他有些叹息。
他在禅房里等着。
很久很久,李红玉都没有来。
李红玉知道他的禅房在哪里,倘若她这个时间没来,大抵是不会来了。
然而,他依旧等着。
他是个有些固执的人。
夜半三更,月高挂。
李红玉来了。
李红玉看着他,带点儿苦涩的意味,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等我的。”
玄觉笑了笑:“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你应该知道,今天是我留在金山寺的最后一天了,倘若你不来,从此,我们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我知道。”李红玉苍白又无力的笑着,“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