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就是在怪我。”
“没有。”
我用手『摸』『摸』他的脸,“我挺知足的,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
“在你眼里我挺差劲的是吧?”
“不是,你挺好的,是我配不上你。”
他松开我,“行了,我是没想过结婚的事,你别闹啊。”
“别说这个事了,我不会缠着你的。你要是厌倦了,提前告诉我,不到半年我也会搬出去。”
“有完没完?我什么时候烦过你,从昨天开始就看你脸『色』。”????我再也忍不住,大滴的眼泪滚落下来,“鼠义诚,我不是你包养的情『妇』,别和我喊,不愿意看我你去夜总会花钱买笑好了。”
“不可理喻,女人就是女人。”
他出了卧室,我听到大门嘭的一声关上,他走了。我用手使劲擦干眼泪,他会去哪啊?会不会去开快车?那太危险了,他和我说过最近有一个朋友出车祸死了。我翻身抓起电话,挂通他的手机,“你在哪?”
我带着哭音,“你还闹不闹了?”
“不闹了。”
很快他又回到家,我在门口看着他进门,扑到他怀里,“我怕你开快车去,你平平安安的对我来说就够了。”
“我没走远,一出门我就想这不是落荒而逃嘛,这哪是鼠总的风格,让自己的女人赶跑了,真出息了我。”
“你脾气那么大,说翻脸就翻脸,这又不是我的家,我有什么权利赶你走。”
“这怎么不是你的家?”
我不再言语了,再说也没意义了。
“诚,以后我真的不和你吵了,我知道你不想结婚。”
他不说话,拍拍我的背,“别说了,我们现在在一起很开心不就够了吗?是不是?谁知道将来的事啊。”
那天下午他和我说了很多话,“以前也有过几个女孩和我闹过,就为结婚,要死要活的,我一听你也这样就头大,可是她们离开我之后也都该干嘛干嘛,没几年都结婚生子了。”
我不说话,他不想娶人家,又有几个女孩子能一辈子不结婚的。
“小沫,过几年你受不了我,也会离开我,结婚成家有自己的孩子。”
我心里非常难受,不说话,“要是想吃你做的饭菜也不能了,我病了,你也不会在我身边,”
他自言自语,“你说你这脾气,将来我们真不在一起,你还会和我保持联系吗?”
“不会,我会切断和你的一切联系走的远远的。”
“我也知道,你和她们不一样,你会恨我。”
“不会。我不会恨你,只是我不想让自己太难过,会从你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那就是再也不见我了是吗?”
我沉默,他怎么能想到我的无奈和心酸。
“诚,爸爸妈妈去世我就想开了很多事,我以前从没想过的一些事,无论世事如何,人活着就好,就有希望是吧?我都不习惯对着别人掉眼泪了,只是和你有时候还会情不自禁,以后不会了,我不会为这个事闹了。”
他从后面搂着我,我的后背贴着他的前胸让他搂着。
“小沫,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从来没象对你这样对待过别的女人。”
“我知道,所以你也别和我计较,我真不想结婚的事了。”
“你说我老的时候,或者哪天死了,你知道了,会不会来陪陪我,送送我?”
“别说这样的话。”
“真的,别的女人我也不指望,咱对人家也没真心相待过,你总该为我掉几滴眼泪吧?”
“别说了,别说了诚,你有钱,你老了,病了,还是会有很多人围着你,我那时是老太太,还去见你干什么?”
“我还比你大十岁呢?你是老太太我不更老了?”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最后还不是归于尘土?”
我心里绞痛着。
“你说我老的时候连个孩子都没有也挺没劲啊,要不哪天你给我生一个?”
我无言,“不想啊,那就算了,没孩子,你再找个不错的男人轻松。”
我眼泪都快控制不住了,咬咬牙。
“你将来肯定也会离开我,会生别的男人的孩子。”
他语气低沉,“真的,一想你生别的男人的孩子我真有点受不了,我的小刺猬。。。。。。”
他扳过我的身体,“你会不会有一天去生别的男人的孩子?”
我看着他,眼泪流下来,“别说了。”
“怎么哭了?我就是问问,”
他低头亲我,“是我不好,真的,我挺自私的,不想结婚还霸占着你,那个陈默真喜欢你,他说如果我们万一分手一定要告诉他。”
“你别说了,别说了。”
“别哭,我不说了。”
那个下午他说话时,我基本是听着。从那以后我们好象没再大吵过,虽然以后因为他妈妈、我怀孕和我打算出国的事有小争执,但是两个人都理智多了。最主要的是我明白了无论他怎么在意我,心疼我,都没到想娶我的地步。
而我既不能毫无自尊的祈求,更不想没有未来的这样下去,我是爱他,可是沉浸在无望的不平等的爱里又有什么用呢?我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已经开始倒计时了,我要坚强起来,好好活下去,学习,出国,把爱情放在心里,把他也放在心里。
只是很多时候夜半醒来,看着枕畔的他我还会偷偷落泪,我在心里说,我要走了,诚,我必须走,相忘于江湖,这是我的归宿。
有一天,他再次提起给我买车的事,从一开始他就说,我一直拒绝。那天我还是拒绝,说自己想尽快还完亲戚欠债安心出国,他似乎很吃惊,问我是不是一直一心想嫁老外,我没回答掉头去书房,他也跟去,“你不想娶我。”
我只能这样回答,我真的不想和他再谈这个问题,谈了只会自己伤心而已。他在书房站了一会,自己回卧室,什么都没说。我在另一间卧室过的夜,他也没来找我。第二天起来煲粥,他还在睡觉。吃完饭他对我说,让我给他时间,说他不是不爱我。我不再说什么去上班,和第一次谈论结婚的事他说的话不同,那时他说他就是不想结婚。可我早对嫁他这事不报幻想了。
那个晚上,他把我搂在怀里,很认真的问我,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后悔了?我禁不住伤心,可还是微笑着看着他,“诚,我自己爱上你想和你在一起,何谈后悔。”
“那你别去美国念mba,就在北京念吧,清华北大的都行啊。”
我不说话,“为什么一定要出国呢?你想出国玩我带你去,一直想带你出去走走,最近事情太多,你又哪都不愿意去,再过几天好吗?我们去欧洲一次。”
“我们怎么能同时消失呢?我已经……。”
“已经怎么了?”
“没事。”
我已经够受瞩目的了,我们经常一起下班,已经有员工发现了。尤其是有一天早晨上班,他也有事需要早点去公司,非要带着我不让我坐地铁,我坚持在公司附近下他的车,一抬头,正好看见行政部一个同事从不远的地铁口出来,他的车虽然启动前行,可完全看得清车牌,没有员工不知道他的车牌,那个女同事问候我,我们一路无话,分外尴尬。
慢慢的,中午吃饭,大家都不再坐我身边,即使那些参加集体活动认识的同事也对我“敬而远之”
,有时在电梯里遇见同事,他们也是一样敬而远之,极其礼貌却没有一点亲切感。我终于明白敬而远之是多么不好受的一件事。但谁都不当我的面说什么,谁都不想得罪我,也不想接近我,尤其是总裁办的那两个女同事看见我简直冷若冰霜。
赵希阳辞职走了,他在的时候倒是毫不介意坐在我身边,当娜从怀孕后经常请假,刘助有时会坐我身边,但是大多数时候我在同事中又象刚开始来时那样孤独。我怕他们那暧昧的眼神,怕去餐厅吃饭,又不能不去,早餐是在家里解决了,可是午餐没办法。
“你怎么了?告诉我。”
他抬起我的脸,“是不是有些议论我不知道?”
“没有,没有。”
我赶紧否认,“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了,你瞎猜。”
他是太聪明的一个人了,“以后你中午不用下去吃饭,让餐厅送餐。”
“那怎么行?”
“没事,当娜以前也经常不下去吃。”
“我不一样。”
“你怎么不一样?我的女人在我的公司受气?”
“那样我更难做人。”
“没有的事,这事我做主了。”
果真第二天,他直接通知餐厅让他们以后中午送两份餐,还必须有盅适合女『性』的滋补汤水。我不能拒绝,我知道他的脾气,可是我也知道这样会是什么后果。只是我想我早晚要走的,就这样吧,我的确怕午餐芒刺在背又如坐针毡的感觉。被排斥、被冷眼观看却又被极其客气相待却毫无尊重的感觉太让我难以面对了。
“你不用在意,小沫,所谓人言我从不在乎,你也不用为别人的言论活着,我就是喜欢你,谁敢在这里生是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