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客厅找自己的衣服,他一把抓住我,“陈小沫,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样戏谑嘲讽我,我现在宣布和你的外交关系从大使级降到代办级。”
“你真生气了?天,鼠总,你的心胸堪比针尖。”
“我这几天身体和心理倍受摧残,先让我表姐痛责,伺候着你,还不能碰你,你现在又在精神上围剿我,意欲何为鼠陈氏?”
等我醒来,他一脸焦急的盯着我,我躺在床上,“吓我好玩啊,怎么回事?接个吻你都晕?”
“我有点低血糖,你又不让我换气。”
“肯定是攒钱不要命营养不良造成的。”
“不是,大夫说是青春期低血糖,我上高中有时就头晕。”
“你还青春期?哦,也是,我刚让你从幼齿变成女人。”????“你才幼齿,你统领幼齿。”
“惹不起你,赶紧去吃饭,竟然剽窃太史公,此仇不报非君子,写文言文的传记诋毁我,算你狠。”
吃完饭,他到卫生间冲凉,出来了我也去洗了洗,6月的北京已经很热了,他说要关机一下午搂着我睡一觉。不过为了以示惩戒,他把我按在床上胳肢,我笑的不行落败求饶,“诚,我错了,别再胳肢了。”
“你错哪了?”
“我不该闲极无聊,诋毁与日月同辉的鼠总。”
“还嘴硬?再来一次。”
他跃跃欲试,“不,我再不敢了。”
“说点好听的饶了你。”
“你是天底下最好的银。”
“烂俗。”
“我明儿再写个歌功颂德的列传给你。”
“敢,你这丫头对我心怀叵测久矣,我还让你再骂一遍不成?”
“那怎么办?”
他不说话了,“现在求饶也来不及了,不建立我的新权威主义,以后没法混了。”
重新上班不久我们就同居了,虽然是他强烈要求,可是我真的也想和他在一起。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你是要出国的,你们在一起也不会有多长时间,那就让自己好好的爱他,让自己永不后悔。可是,所有这些不过是我给自己找理由和借口,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那么温暖的怀抱和厚实的肩膀,我想去依靠,我真的想去依靠。
我提出的唯一要求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可以在外面找任何别的女人,否则我立刻搬走,他答应了。
那是我一生的情感归宿,我深陷进去,彻底沉沦,离不开,无法放弃,最后又不得不放弃的时候才知道曾经的欢乐和之后的痛苦完全成正比。在我一年后流干眼泪离开他的时候,我才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再去爱别的人,象爱他那样的去爱。
他有时象个孩子似的和我撒娇,洗完澡让我给他拿睡衣或者我认为适合的着装,他的衣服很多,我很快学会搭配男装。晚上他经常喊累,让我给他按摩,这个我真是不会,但是替他拍拍捶捶还是可以的,他就嘲笑我,“能职业一点吗?这样的按摩水平没小费啊。”
我加大手上的力道,他直叫“哎呀。”
“谋杀亲夫,这样掐我。”
“活该,让你再胡说。”
“好了,我错了,真是狠毒没过『妇』人心。”
他翻身压住我,“今天我可以不穿雨衣的,你是不是活腻了。”
“物种不同,我们是雄『性』,自然界的雄『性』动物不都一样?”
“人是万物之灵,你不要和低级动物自比。”
“又骂我?我和你无爱『性』了?”
“你以前没把女人当人。”
“胡说,各取所需而已。”
“她们不会怀孕吗?”
“协议是她们必须做全面体检还得带环,我不负责。”
“你真自私。”
“我自私?我自私和你穿雨衣?没良心的丫头。”
“小醋缸,当然有,枪要装到合适的枪套里。”
“醋缸也比你采花大盗强。”
“我不是,一般女人我不沾。”
“那你去夜总会干什么?喝茶?”
“应酬,没办法,现在都这样。”
“我们在夜总会见面那次你也是应酬?”
“那天我哥们过生日,我们一起做贸易起家的,没办法,一般我真不在那里找女人,穿双层雨衣都觉得不保险。”
“真好意思说,男人的友谊就得那样表示?”
他不说话,很奇怪的看着我,半天冒出一句,“我有老妈叨唠我就可以了,不用你这个小妈再管我。”
我去厨房做饭不理他了,他一会也进去,“真香,做的什么?”
我还是不说话,他抱住我,“生气了?小刺猬?”
“别烦我,去夜总会哄别人吧。”
“你也看见了我平时多忙,哄你一个都快累死了。”
他是很忙,压力也大,我都看在眼里。
“你出去吧,我做好晚饭叫你。”
我只好哄他出去,“这还差不多,再和我河东狮吼立刻法办,就地执行。”
我们在一起没多久,有一天我上班,他还没到公司,有个男人步入办公室问鼠总在不在。因为他忙,他的客人一般都提前预约,这个人俨然当天没预约,我一点印象没有,他递给我一张名片,陈默,我们同姓不同名,没有职位单位名称,只有姓名和联系方式,我请他在我办公室的招待区坐下,问他想喝什么,能准确找到他办公室的肯定是诚的熟人和朋友,我们28层有门禁,没有入门卡是进不来,诚很多朋友都有他这层的门卡,就为了来见他方便。
“陈先生想喝点什么?”
“咖啡。”
我端给他一杯咖啡,请他稍坐,他接过咖啡微笑,“谭娜升职到哪个部门了?”
“她去行政部当经理了。”
“你怎么称呼?认识一下好吗?我是小诚的朋友。”
“我叫陈沫,是泡沫的沫。”
他笑起来,“我们是一家子啊,还同名。”
“不敢当,您再等一会,鼠总估计快到了。”
“没事,你忙你的,我就是好久没见他,过来看看。”
诚来了之后一眼看到待客区的陈默,走过来热情的打招呼,“陈秘,*会今儿不开了?没你他们怎么共商国是?”
陈默微笑,“你这国务院紧急会议从不出席的主还管到我头上了?”
他们哈哈大笑,我都快喷了,这两个人,贫的够可以的了。
“陈沫,给我们泡两杯绿茶。”
诚拉着陈默进他的办公室,我答应着。送茶进去的时候那个人从随身包里拿出几本书一一扔给坐在办公桌后的诚,诚一本本接住,又从自己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礼品盒,走过来,坐他身边一起喝茶,我退出去。陈默走的时候诚没送出来,他站在我身边停留一下,“陈小姐,认识你很高兴。”
我赶紧站起来客气,他看看我。
“你有名片吗?可不可以赐我一张?”
我只好递给他一张自己的名片,工作关系,我的联系方式上面都有,他看了一眼收起来。没过几天,晚上在家和诚一起吃饭,我手机突然响起来,号码很陌生,“你好,陈小姐,我是和你同名的陈默,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您有事?”
“没事,打电话问候一下,不知道你是否有时间可以赏脸和我一起吃顿饭?”
我有点吃惊,“谢谢您,我最近特别忙,等不忙了再和您联系好吗?”
“好,陈小姐要说话算话,我等您不忙再约您。”
我放下电话,诚看着我,“你桃花运很旺啊,小沫。”
“别胡说,不过是有人想请我吃饭。”
“好事啊,问他带上我去可以不?咱算家属陪同出访。”
我笑起来,“我拒绝了,你也不是没听到。”
“我听到了,谁啊,介绍一下来路。”
我笑笑去洗碗,他那天耍赖说想看报纸,等我在厨房忙完出来,看见诚躺在沙发上看我的手机,我扑过去抢,他举起手机不给我,“你怎么偷看我手机,无聊不无聊,什么素质?”
“没偷看,就要当着你面看,刚才看报纸来着。”
他理直气壮,我们在沙发上扭到一起,“陈小沫,你行啊,把我的和尚朋友勾引凡心动了,陈默约你吃饭?”
“讨厌,无聊。”
“你不就给他泡杯茶吗?难道给他吃春『药』了?”
“别厚脸皮什么都说。”
我不再去抢手机想起身,“别走啊,”
他一把抓住我,“赶紧交代那天我没到你们聊什么了,那个王老五可是一般女人都不看一眼,骄傲的很。”
“聊了很久啊,我们相见欢。”
“是吗?那你可太对不起我了,我一直对你忠心不贰,你不守『妇』道还不以为耻,世风日下啊。”
我轻轻给他一拳,“看看,有外心的女人还家暴。”
“你有完没完?”
“没完,连和尚你都勾引,我必须严加管教。”
“我都不知道那个陈默是干什么的。”
“他爸爸是工程院院士,妈妈是清华的博导,他15岁考上清华,26岁双料博士在美国毕业,立志回国报效祖国,在国务院里给某位高层当过几年一秘,那位退了,他现在在一个很有实权的部委,我们是前几年认识的,32岁的司局级干部,前途是大大的,芳心动了吧?”
“哦,真聪明,26岁双料博士?”
“那是,看你口水一地的花痴样子。”
“就花痴,比纨绔就是强,混个国外的emba当老总。”
“说谁呢?找收拾。”
“谁心惊说谁,”
“他可一贯自视甚高不食人间烟火,26岁回国就一直没有他能看上的女孩,说他只找处女为妻,还必须善良美貌智慧,因为基因决定一切,要对自己下一代负责。我们哥们曾建议他直奔月宫找嫦娥。他说嫦娥不是处女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