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春又哭又闹,让倪浴也哭笑不得。倪浴从穆怀春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所以确定这人没疯,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
“穆怀春,你可知罪?”倪浴厉声道。
穆怀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自顾自地伤心,并未理会倪浴的震喝。当他决意装疯卖傻,留下这条命为父母养老送终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未来的日子是屈辱和无奈。程毅将军来访,穆怀春知道这是场鸿门宴,去不去他都藏不住。因为他是唯一看到高山草原真实能力的人,不管他躲在哪装疯,别有用心的人势必要找到他。程将军来,是为了保护他;换了别人来,可能先私刑再公审。
“还装就没意思了!”向东见穆怀春视国君的话为耳旁风,狐假虎威地凑上去质问。
“大司马大人!”穆怀春半疯半颠,“我装?这里面你最能装吧,你说你堂堂大司马,王朝重臣想见我,为什么不直接来鱼市,拐着弯让程将军把我带来,你不就是想看看我疯没疯吗?你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关心高山草原?”穆怀春从地上起身,拿起阮风手里的热茶,回头就洒在向东脸上。
“你,你真是个疯子!国君,这人以下犯上,快来人啊,赶紧把他抓起来。”向东边说还边王后退。
“向东大人,请注意仪态!”向东出丑,阮风自然开心。眼见向东殿前失态,提醒向东,也是在提醒国君。
“我被辱,你高兴是吧,跑这来指手画脚,你个阉人,你也配!”阮风算什么东西,管得宽了点吧。
“报!”传讯官举着红旗走进议事堂。
“宣!”倪浴调整了坐姿,正襟危坐。
“报国君,禹城发来八百里加急疫情通告,禹城内发生不明疫病,得病人拉肚虚脱而死,传染很快,现已死了900多人。”传讯官呈上奏折。
“禹城是唯一一个内陆的城市,交通不便,有具体的医案吗?”倪家是王族,也是医家大族,倪浴不相信还有他治不了的病。
“请国君过目。”传讯官呈上医案。
倪浴的眉头越蹙越紧,直接拧成一团,“来势凶猛,即刻宣太医和几位王爷。”
“国君,穆怀春?”向东不死心。
“先回家,照顾好父母。”倪浴一脸凝重,让程毅和穆怀春走了。
“国君,那我也……”向东的老家在禹城,听到疫情难治,准备溜回家,安排留在禹城的人撤离。
“大司马,如今国难当头,你不留下来一起议政吗?”西南国弹丸之地,人才寥寥,齐格离仕,勉强让向东做了朝中重臣,如今看来难当大任。
“国君,留下,必须留下!”向东人在曹营心在汗,盘算着怎么把小妾从禹城接出来。
“太医院主事倪笑天,首席太医焦叶,平南王爷倪中,平西王爷倪法,平北王爷倪泗,进殿议事。”阮风报了名头,请各位大人进殿。
“参见国君!”一行人齐刷刷地拜礼。
“免了,赐座!”倪浴让阮风把医案发给各位太医。
“想我们王族以治病救人为做人之根本,如今禹城的疫病,大家可有办法?”倪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