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敬人道:“孩子媒说不成,这是天意,筠妹嫁给沈钧弟,这也是天意,古人说的,姻缘前定,是强求不得的!”
钟夫人道:“不错,只是你仍然没有说出自己的感触来!”
钟敬人道:“孩儿感触非常单纯,为自己想,代沈均喜!”
钟夫人双眉一锁,道:“任家没能应承我们的提婚,你有什么看法?”
钟敬人道:“孩儿说过了,那是缘份还没到!”
钟佩符双眉一挑,道:“敬儿,你应该说‘没有缘份’,而不是‘缘份没到’!”
钟敬人抬头看了父亲一眼,倔强的说道:“不!是‘缘份没到’!”
钟佩符哼了一声,道:“敬人你放明白点,筠妨娘嫁给沈均之后,就是沈家的人,她和你只有世谊,再不会有别种缘份了!”
钟敬人谈谈地说道:“也许!”
也许这两个字,恼了钟佩符,一拍桌案道:“敬人,什么叫也许!”
钟敬人邪恶的一笑,道:“孩儿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天意人岂能测!”
钟佩符道:“这和天意无关,你这‘也许’二宇,说的可怕,可耻!”
钟敬人苦笑一声道:“爸不信天意,试想任、钟两家,通家世好,竟会提亲遭拒,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呢?”
钟夫人接了话道:“孩子,既然你知道那是天意,就该罢休了才是!”
钟敬人道:“孩儿能不罢休么?”
钟佩符道:“敬儿,我告诉你,天下美女多的是,既然你和筠姑娘无缘,从现在起,就当先守本份,另谋发展!”
钟敬人想了想,突然说道:“爸,您召来孩儿,就为谈些这个?”
钟佩符道:“敬儿,知子莫若父,我了解你,因此也非常为你担心,这件事要不弄个清楚,为父的无法安心!”
钟敬人道:“爸要真想谈这件事,孩儿也不瞒您老人家,孩儿今生不能和筠妹结成连理,就终身不娶……”
钟佩符怒叱道:“胡说!筠姑娘已是沈家的人,你岂敢再作妄言!”
钟敬人道:“孩儿只是表示自己的心意,这无伤他人!”
钟夫人道:“孩子,这话你又说错了,想一想,你若抱定这个主意,终生不娶,置父母双亲于何处呢?
“你是钟家的长子,当知人子应尽的孝道,难道为了一个外姓女子,就不怕伤了自己父母的心么?”
钟敬人急欲结束这次不愉快的谈话,于是说道:“孩儿说归说,若缘份来到,也许会立即成家呢!”
钟佩符哼一声,道:“你骗不过我去,这一年多来,你所行所思,表现出心中的恨怒,我断然不许你妄行妄为!
“告诉你,从现在起,直到九月初七止,我不许你离开我寸步,若敢不听我的命令,当心我……”
钟敬人竟笑着接口道:“爸,您先听孩儿说件事情如何?”
钟佩符一拍桌案道:“先听我说完!”
钟敬人道:“不!爸要孩儿明天不出去,这办不到!”
钟佩符虎地站起,沉声道:“你再说句‘办不到’听听!”
钟敬人道:“孩儿所学的联手阵式,只剩明天一天,就能全部学完了,孩儿要求父亲,从明午起,不再出堡可好?”
钟夫人接话对老伴道:“佩符,你把件事忘了。”
钟佩符嗯了一声,道:“全是叫这个奴才气的!”话锋一顿,转向钟敬人道:“好,明早例外,功夫练过,立刻回堡!”
钟敬人恭应着说道:“是,孩儿现在可以去了么?”
钟佩符嗯了一声,道:“你去吧,记住,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父母,但是你若叫‘钟氏’一姓蒙羞的话,我决不饶你!”
钟敬人再次恭应着说道:“是,孩儿明白!”
钟夫人这时也道:“孩子,这全是为了你好,你该静下来多想想!”
钟敬人道:“母亲放心,孩儿不傻!”
说着,他向二老施礼后,退出了书房!
刚出书房,他脸上就掠过了一丝残酷的狞笑,牙咬得直响,迈开大步,向他自己的卧房奔去!
书房中的钟佩符夫妇,互望着,摇头叹息!
半响,钟佩符开口道:“你听到了没有,刚出书房,就咬牙发狠了!”
钟夫人道:“说来说去,都怪任万山……”
钟佩符接口道:“夫人现在怎么还这样说呢,从前我们不知道万山兄的困难,错怪了他,如今不该再不满了!”
钟夫人道:“我是怪万山应早注意筠丫头才对!”
钟佩符道:“从前我也这样装牛角尖,如今我想通了若是万山早注意这件事,任沈两家也早就结成秦晋了!”
钟夫人一想也对,于是微吁一声,道:“说的也是!”话锋一顿,接着又道:“佩符,这几天我们确实要当心注意敬人些,若是一出了事故,我们就没有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