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佩符点头道:“从现在起,我就随在他的身后!”
钟夫人又道:“说来敬人也可怜,你要有些分寸才是。”
钟佩符道:“我理会得,从明天起,派人跟在他身旁!”
钟夫人道:“谁能守得住他呢?”
钟佩符道:“我自有办法。”
话声中,老夫妻也双双起座,转向寝处。
钟佩符到了卧房,突感心惊肉跳,坐卧难安!
他神色一变,霍地大步而出!
钟夫人急忙唤止道:“佩符,有什么事?”
钟佩符道:“我觉得像有事发生,去前面看看!”
钟夫人哦了一声,没有接话,钟佩符立刻到了敬人的住处,他站在门外,沉思刹那,方才唤道:“敬人!敬人!”
室内无人应声,钟佩符不由皱起了双眉。
他猛地推门而入,直闯进了右暗间!
右暗间床上,钟敬人却在蒙被大睡,一双快靴,倒置床前,难怪钟佩符呼唤多声,他都没有答应!
钟佩符双眉展开,想了想,转身而去。
行未数步,突然又心肉跳动,摇摇头暗自忖思——
“敬人没有离堡,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想不通,只好摇摇头踱出房去,顺手轻轻的将门掩好!
他感无名烦躁,信步向堡门而行。迎面,遇上了手下亲信家将钟兴,于是招手道:“兴弟过来!”
钟兴,五十一岁,但却壮如猛虎,是钟佩符三十六员家将之一。
昔日钟佩符在“岳家军”中,与金贼大战,不幸身中流矢,堕落马下,就是被钟兴杀开一条血路救出来的!
钟兴听到呼唤,迎上了前去道:“将军怎又这样称呼属下?”话锋一顿,接着又道:“为了敬人的事,要和你商量。”
钟兴看了主人一眼,道:“将军不说,属下也要禀陈将军了,这些日子,属下早已看出长公子神色不对,行动尤其怪异……”
钟佩符哦了一声,接口说道:“莫非你看出了什么?”
钟兴道:“公子时常一个人对天自语……”
钟佩符叹息一声,道:“唉!你也知道,他对任家姑娘,十分情痴……”
钟兴接上道:“将军,任家到底是为什么拒绝……”
钟佩符道:“不是拒绝,是因为筠姑娘和沈公子,早已彼此爱悦,儿女成人之后,父母是不能过分……”
钟兴突然悄声道:“将军怨属下放肆,属下看出长公子对此事似乎无法释怀,若不能妥善安排,恐怕会发生意外之事!”
钟佩符道:“我就是为这件事,和你商量。”话锋一顿,接着又道:“我要你紧跟着他,不离寸步,直到沈、任两家佳期过后,这样也许能够有点用处。”
钟兴道:“若长公子命令属下离开他的左右呢?”
钟佩符道:“我会当他的面,谕示一切,不使你为难!”
钟兴道:“不过这也并非解决的办法,最好能让长公子暂时离开山区,等一年半载后,再迎接他回来……”
钟佩符接口道:“出山不易,这要和赵将军商量的。”
钟兴道:“将军最好就去和赵将军商量,或可避免……”
说到这里,钟兴突然自动停下话来!
钟佩符已听出话中有话,立刻问道:“钟兴弟,你可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钟兴低头无言,钟佩符接着又道:“来,我们前厅谈去。”
说着,钟佩符转身步向前厅,钟兴只好随后而去。
落座之后,钟佩符首先开口,十分诚恳的说道:“兴弟……”
钟兴霍地起坐道:“属下不敢,请将军直呼名姓。”
钟佩符更将钟兴按坐椅上,道:“我早已当作胞弟看待,从前就曾说过,你不受我勉强不得,我这样喊你却也不能……”
钟兴接口道:“上下有分……”
钟佩符面色一正道:“多年来都是如此,兴弟能否再这样……”
钟兴慌忙的答道:“是是,属下不再多说就是。”
钟佩符笑了笑,转回话题,道:“刚才在外面,我听出你似有所见,所以来这里好好谈谈,兴弟,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事情,快些告诉我!”
钟兴犹疑的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也许没有关系……”
钟佩符接口道:“兴弟,别让我着急好么?”
钟兴想了想,道:“属下看见长公子,曾去‘铁楼’!”
钟佩符闻言一惊,道:“铁楼的钥匙在陈先生身上,他是怎么进去的?”
钟兴道:“属下说出来之后,将军请别动气。”
钟佩符道:“不会的,兴弟快说!”
钟兴道:“当时属下就曾去看陈先生,亲眼看到阵先生的钥匙,还挂在腰带上面,因此属下就格外注意长公子。
“一连三天,都看到长公子用钥匙开了铁楼的门进去,属下判断,陈先生大概曾有疏忽,被长公子……”
钟佩符双目紧皱,接口道:“我懂了,这奴才自己配了钥匙!”话锋一顿,扬声向外面喊道:“来人呀!”
厅外侍役弟子,闻唤而入,静待吩咐。
钟佩符沉声道:“去叫钟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