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役弟子恭应而去,不多时,一个黑壮的大汉,随在侍役的弟子身后而来,钟佩符挥令弟子退下,对大汉道:“钟富,我有话问你,不准虚言!”
钟富是个老粗,点着头道:“将军知道,我不会撒谎!”
钟佩符嗯了一声,道:“钟富,这半个月内,可有人叫你去配制钥匙?”
钟富道:“有,是大少他。”
钟佩符道:“那是把什么钥匙?”
钟富道:“大少爷说,是将军金柜上用钥匙。”
钟佩符道:“你没有问他,配那钥匙作什么用么?”
钟富道:“大少爷说,是将军吩咐,多配一把备用!”
钟佩符把牙一咬,挥手道:“你回去吧,这件事不准多讲!”
钟富恭应而退,钟佩符接着霍地起座道:“兴弟,跟我来!”
钟兴道:“将军要去哪里?”
钟佩符道:“找敬人这个奴才!”
钟兴道:“长公子出去了!”
钟佩符闻言一楞,道:“出去了,什么时候出去的?”
钟兴道:“就在将军召唤属下前一刻!”
钟佩符猛一跺脚,道:“兴弟传令下去,让十六亲随一齐出动,找他回来!”
钟兴道:“将军请息雷霆之怒,属下就去请回长公子。”
钟佩符道:“兴弟先对这奴才说明,我要……”
钟兴接口道:“将军,这是第一次,请将军从轻发落。”
钟佩符道:“我有数,不过私进铁楼,却非要他说出道理来不可!”
钟兴道:“属下只盼将军和缓来问!”
钟佩符沉思有顷,道:“我懂你的意思,你去吧!”
钟兴躬身而退,钟佩符气冲冲的回到了后房!
三更!
钟兴才陪着钟敬人回来。
在后房中,钟佩符夫妇,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钟敬人进了后房,钟佩符虎地站起,手指钟敬人尚未开口,钟兴已抢着恭恭敬敬的施礼说道:
“兴弟辛苦。”话锋一顿,接着问道:“你在哪里找到奴才的?”
钟兴看了主母一眼,道:“公子坐在后山‘孤独石’上,直到现在!”
钟佩符夫妇闻言,彼此互望了一眼,微吁出声!
钟兴这时又道:“兴弟暂到外厢,稍待还有事要烦你。”
钟兴告辞退向外面,钟佩符夫妇重又落座。
半晌之后,钟佩符才低沉的问钟敬人说道:“你出堡干么?”
钟敬人呈淡然之状,道:“无聊,随便走走!”
钟夫人哼了一声,道:“钟兴说,你一直都在那块‘孤独石’上,是真的?”
钟敬人却答道:“那地方正好看到日落!”
钟佩符忍着怒气,道:“你懂日落?”
钟敬人冷冷地说道:“日出可比人之初生,日落与人死无异!”
钟夫人不悦的说道:“胡说!”
钟敬人苦笑一声道:“妈要认为孩儿胡说。就算胡说好了!”
钟佩符道:“你这种比法,我想听个道理!”
钟敬人道:“人生苦短,百年瞬间,孩儿只是有点感慨罢了!”
钟夫人却道:“就算如此,你更该知道,人生苦短,对酒当歌,为什么就不能放落已成定局的事,另谋开端呢?”
钟敬人再次苦笑出声,却没有答话。
钟佩符看了夫人一眼,正色对钟敬人道:“你母亲的说法,并不全对,假如当真人生可比日出与落,则你该知道,日之出落间,造福世人……”
钟敬人的接口道:“这些孩儿知道!”
钟佩符哼了一声,道:“既然知道,我问你,你为世人作了些什么?”
钟敬人垂首不语,钟佩符接着又道:“有件事情问你,但是我却不愿意听任何不实在的话!”
钟敬人道:“爹问好了,我不会说谎。”
钟佩符道:“你到‘铁楼’去干什么?”
钟敬人闻言一楞,继之答道:“孩儿一时好奇……”
钟佩符沉声接口道:“你一连好奇去三次?”
钟敬人脸色变了,没有答话。
钟佩符接着问道:“是谁给你开的门?”
钟敬人把头一低,没有回答。
钟佩符怒声道:“你聋了?我问谁给你开的门!”
钟敬人不敢再不答话,道:“孩儿自己用钥匙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