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李氏闻言气得个倒仰,一不留心,脚跘在了门坎上,拉着杨金婵连连往门外踉跄几步,到底没有稳住身形,母女俩跌成一堆。
木久承扭头看过来,好笑地摇了摇头,木梨关了门,蹦蹦跳跳地行至上房台阶处。
木久承早已等候在此,板着一张脸,冲木梨道:“爹爹平日可没这般教导你,等下回屋,自行去抄《孝经》百遍。”
木梨闻言,委屈地伸出一只手,五指叉开。
木久承见了,吹胡子瞪眼:“你还想讨价还价,只抄五遍?”
木梨答:“我哪有心思抄那许多遍,只想多多照顾哥哥,好叫他快点好起来。”
木久承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念在你尚记着手足之情,便减去二十遍,不许再讨价还价。”
木梨本想再说什么,忽然眼珠子一转,便道:“好爹爹,可容我过后再抄,我真的无法静心,总会惦记着哥哥呢,我只想不错眼的盯住他,您想啊,这会他干啥会遭这罪,还不是没管住自己的嘴么,哥哥太贪吃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我是妹妹,自该肩负起助他改正这臭毛病的重担呢。”
木久承到底还是答应她了。
木梨欢呼着跑去了灶屋那边,这罚的抄写,木久承没有限定时日,她自当慢慢抄写,且要字迹工整,全当是练习簪花小楷好了。
张玉娘端着一盏桐油灯从房里走出来,怪嗔地说道:“你干啥要罚闺女,你儿子受了这苦,她可心疼得紧呢。”
“你还好意思怪我,你看看她那皮实劲儿,可瑟了吧,今日那小嘴叭叭的,可利害着了,都把金婵堵得无法可说,小姑娘家家的,还是莫要锋芒太露才好,我让她抄写《孝经》,本就是打算磨磨她的性子,那书抄得多了,她的心自然就静了。”
张玉娘若有所思地看了木久承一眼,看来,她闺女今日做得有点过了,木久承上心了呢!
晚饭的时候,张玉娘让夏婶给木永为熬了点清淡的锅巴粥,木梨到是喜欢的紧,不过,她还记得,这会子该叫木久承好好瞧着,她跟她娘可是老疼木永为的。
自己对着那锅锅巴粥咽了好半天口水,这才扭头不看,端着手里的清粥、小咸菜去了东厢房。
木永为肠胃本就不大好,木梨是不肯给他吃辣椒萝卜的,木永为妹妹长,妹妹短的给磨了好半晌,木梨这才转身去了东厢房的堂屋里,又端了一小碟凉菜出来。
竟是只搁了点盐和酱油的拍黄瓜。
“好妹妹,你就行行好吧,我这会子嘴里都淡出鸟味来了,哪里瞧得上这小菜,快点偷偷给我搁点指天椒进去,没有这个,搁点剁辣椒也行。”
木梨白他一眼:“爱吃不吃,不吃拉倒,我端走了。”
“别啊,我不嫌弃了,你快点给我端回来啊。”对着清粥,木永为这个食肉动物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他吃粥时,忿忿不平的时不时瞪木梨一眼。
木梨板着个小俏脸,回瞪!
心里却憋笑,木永为总跳不出木梨的五指山呢!
待他吃过后,木梨才去了晚桌边,木久承和张玉娘正等着她,张玉娘问了一回,晓得木永为胃口大好,到是安心不少。
大抵是先前杨家那对母女闹腾的精疲力尽了,晚饭时到没有过来折腾。
晚饭后,杨金婵来看望木永为,张玉娘不待见她,便躲去了木梨的西厢房里,又将夏婶早早打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