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廉看着他的背影,缓缓的行了一礼:“是。”
已经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哈尔斯此时此刻被关在笼子里,毫无形象可言。他真想现在就挣脱绳索,跑回葡城,跟漠山说清掩盖证据。
等漠辰和张廉返回到葡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太阳刚落山的时候了,守门的护卫看见浩浩荡荡一队人马赶过来时,连忙派了一个人跑回屋里找漠山:“四少爷,族长回来了。”
漠山闻言,大惊。一把扔掉手里的酒杯,站起来问道:“我爹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是说好了明天再回来的吗?”
报信的人摇摇头:“小的们也不知道啊,可那确实是族长的车队啊。”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袭上漠山心头,他匆忙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大步往外走去,快到门口时,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自己的一名贴身护卫:“把那处理干净,别留下任何把柄。”
“是。”那护卫领命而去,漠山也急匆匆的出门,往大门口赶去。刚刚好,他刚到门口,就看见那队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右眼皮跳了跳,漠山努力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安,走到马车前,行礼:“父亲。”
漠辰嗯了一声,扶着漠山的手,下了马车。出乎漠山意料的是,漠辰这次并没有问自己这几天家里怎么样,而是回身,朝着马车说道:“廉儿,随我一起进去吧。”
话音一落,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漠山看见身着白衣,手拿折扇的张廉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平稳落地后,张廉笑着向目瞪口呆的漠山行礼:“想必这位就是四少爷了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廉。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一言一行,皆是落落大方。挑不出毛病不说,还很赏心悦目。
漠山心里咯噔一下,他总感觉眼前这个叫张廉的男子的出现,对他而言不会有什么好事。
漠辰皱皱眉:“老四,人家跟你打招呼呢,你愣什么神呢?”
漠山连忙回过神,仓促的向张廉回了一礼。
想想漠山背着自己和哈尔斯干的那些事,漠辰的脸色再次沉了沉:“算了,走,进屋说。”说完,抬脚就迈进了大门,一队人跟着进了漠家府邸。
回到正厅,漠辰坐在主位,张廉坐在上座后。侍女递上新泡好的茶水,张廉接过茶盏,抬头对那个侍女笑道:“多谢。”那年轻的侍女俏脸红了红,连忙退下了。
漠山见张廉坐在上座,犹豫了一下,坐在了旁边的位子上。
漠辰端起茶盏,喝了一小口茶,慢慢的问道:“老四,我不在这几日,漠家可一切安好啊?”
漠山连忙说道:“回禀父亲,一切安好。”
“是吗。”漠辰看着茶盏中的茶叶,继续说道:“我外出期间,听见有人说,葡城有好几家百姓的女儿莫名的失踪了。后来再一细细打听,发现实际上近几年,这丢女儿的数量有些多。”
漠山额头渗出冷汗,强撑着笑脸,继续回道:“这些孩儿未曾知晓,只是既然父亲知道了,那孩儿就嘱咐家里的族人,看好自己家的女孩,别到处乱跑就是。”
见漠山还没有承认的意思,漠辰心里暗叹一声:“那你说,为什么丢的都是女孩,而男孩失踪的事却一个也没有呢?”
漠山脸色惨白,他知道,父亲应该是知道什么了。不,他已经叫人处理过了,即使父亲亲自去找,也找不到什么证据,自己只要硬撑下来就没问题了!想到这些,漠山又稍微有了点信心。
坐在一旁的张廉把漠山的眼神看的清清楚楚,连着他的心理活动也猜了个八九分。但他只是默默的喝茶,没有出声。静静看戏就好,反正刚刚回来的路上,他还留了一手。
“老四啊。”漠辰把茶盏放在桌子上,看着漠山,继续问道:“大祭司......去哪了?”
漠山瞳孔骤然猛缩,连忙道:“舅舅昨日说要出门办事,现在还没有回来,具体去哪了,他也没说,儿子也不知晓。”说这话的工夫,漠山自己还有点纳闷,总感觉父亲刚刚问的那一句,似乎有哪里不对。
对了!父亲私下向来是叫哈尔斯全名的,可从来没叫大祭司!不详的预感从心头闪过。他抬起头,正对上漠辰看着自己的那双写满失望的眼睛。
漠山吓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父,父亲......”
漠辰叹了口气:“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说什么吗?”
漠山慌忙解释道:“儿子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只是看父亲现在脸色不对,可是儿子哪里犯了错,惹了父亲不开心?”
漠辰不理他,朝着门外大喊道:“把人带上来。”
不多时,四名护卫押着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是被押回来的哈尔斯,另一个,则是漠山在之前派出去清理证据的贴身护卫!
如果说看见哈尔斯的时候,漠山心里还能强行镇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看见自己那个护卫,就足以把他吓得腿都软了。
哈尔斯狼狈的看了漠山一眼,猜到事情已经败露了,索性扭过头,一言不发。
“老四,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漠辰冷着脸,看着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