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人都不可信,还有谁能信呢!
慕长欢慢慢从怀里取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夏妩的手上,“放在枕头底下,你睡得不好,这个东西高僧开过光,定会有用的。”
真正有用的不是高僧开过光,而是慕长欢给了她一把匕首,若她出事,这把匕首将会害死慕长欢,即便她是长公主。
夏妩攥着匕首,她终于睡了。
这两日,慕长欢一直留在宫里,直到沈故渊出征之前。
她手里攥着护心镜,这是她的嫁妆,一直留在宫里,之前她上战场的时候亲自戴在身上的,想起沈故渊胸口的伤,她还是想要亲自给他。
也能安心一些。
京都太乱了,他留在这儿整个朝堂都会为难他,诘责他。
身份总有一日会曝光,便是他权倾朝野,总也不能杀光朝野
慕长欢抚了抚小腹,她的孩子总要活在阳光之下,她不想一出生就被群臣责难,这辈子她声名狼藉就够了,总要让这个孩子活得轻松一些。
“秋韫,你替本宫送去给他。”
慕长欢踌躇了良久,最终她不愿去,只能安排秋韫替她走一趟,可她却是跪在自己的面前,“公主您还是亲自去吧,这一战很危险。”
慕长欢当然知道危险,可沈故渊敢去,就证明他有底牌不是么?
“公主,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孩子要见他爹啊!”
慕长欢伸手掐了一下秋韫腮帮的肉,这丫头这张嘴可真是越来越会说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白日夫妻似海深……”
行了!
“去给本宫准备仪仗!”
慕长欢带着护心镜,上了她的公主仪仗。
天仁帝对慕长欢很是尊崇,一应规矩都给她最高的尊荣,按照规矩嫡亲公主也只能使用仪驾不能用仪仗,但天仁帝对百官说慕长欢从小照顾自己,劳苦功高,允许慕长欢用仪仗。
平日慕长欢不喜欢这样,可今日她偏要让所有人都瞧见天仁帝对她这位嫡亲姐姐的照顾。
若是得不到真心,那边用着他的假意也是好的。
仪仗声势浩大,众人回避,公主府的人出门迎接,慕长欢扶着春怀的手,瞧着这一身的富贵,慕长欢只觉得头很沉。
撇了一眼春怀,顿时有些生气,她说要仪仗又没说她自己也得穿这一身宫装,这可是她作为长公主的朝服,光是这个头饰便有十多斤沉,这玩意待在头上,慕长欢便是想要走到快也难了。
这一路软轿,进了府内,沈故渊已然站在她院子前面等着了。
几日不见,脸上有些风霜。
慕长欢挥挥手,其他人下去了。
“微臣沈故渊,见过公主!”
他的规矩做的很足,跪在慕长欢的面前丝毫不觉得难受。
当年慕长欢凤冠霞帔的嫁给他,可他只来得及掀开她的盖头便出征去了。
倒是没见过慕长欢穿着婚后的长公主朝服,这本该是慕长欢穿着带他去拜见天政帝的大婚礼服,可她没来得及,所以他也没瞧见过。
今日,慕长欢特意穿上这一身,为何?
难不成真要为了个白盈盈同他和离?
“沈相这几日过的应该不错,你的起居注本宫瞧了,每夜都是擎宇侍奉,他倒是比本宫得宠!”
咳咳!
就站在旁边不远处的擎宇,差点没被慕长欢这话给带走。
本来还在想慕长欢没事儿说他干啥,自己本来就是沈故渊的贴身护卫,怎么……
一抬头,春怀他们都消失不见了,就他一个傻憨憨还站在沈故渊身后。
这群没义气的家伙。
擎宇对着慕长欢行了礼,一溜烟便没了。
周围没了其他人,慕长欢也不喊起身,只是沈故渊微微偏过头,看着慕长欢的模样,笑了。
“公主,不叫臣起来,是要臣抱你么?”
不等慕长欢反应,直接站起身顺势抱住了慕长欢,一脚踢开了慕长欢院子的门将她抱紧了房间里面。
“沈故渊,你放肆!”
正说着慕长欢怀里的护心镜掉了出来,沈故渊看了眼便笑了。
“到底舍不得我这个驸马死了,是吧?”
沈故渊不吭声,转过头去,“驸马既然喜欢白盈盈那一类温柔似水的女子,本宫也愿意成全你,怎么还要害了卿卿性命,男人还真是薄情寡义。”
这是翻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