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是热忱款款的模样,这眼泪虚子都是要蹦出来的,可许是因此,他竟大胆而为地想要伸出手去握抱顾氏小妹的手腕,好不是没个身份认知的蠢才!
顾氏小妹自是躲退了一步,于情于理,她都不惧怕,委实地被这男人吓了一跳,她抽了抽嘴角之际,道,“等我?可有何事需我?”
“是也!那是太需了!”男人一听,那便愈发的浮夸上身,瞪得像是鸡蛋一般的眼睛,一跺脚,一拍掌,一张口闭口,那是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的。
柳忠眨合着老花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将男人的面貌认得清了,当时便瘪了瘪干嘴,转而对道,“巫祝,他来想是为了田土之事,本想与您后说的,他既来了,那便就地了了也好,也省去了一桩事儿。”
柳忠好言好气地道出了个轮廓,顾氏小妹自要接而询问个清楚,这就要和声而问,怎是料不得那男人又是一跺脚,好似百般焦急,偏是此处又无人阻拦,这叫人看了着实不爽,他却毫不在乎,反而是大力挥手,抿着眼睛摇头道,“诶呀!柳忠阿爷耶,莫说莫说了,那田土我还不要了!”
“你怎又不要了?当日不是死乞白赖地都想要着的否?”柳忠一个大老实人,可是习惯了说一便是一,不喜这变换来去的人,这会儿就因此皱起了眉头,道。
“诶呀,柳忠阿爷耶,那是当日不晓得那厉害哟,你们是不知呀,我那日便去那田土走了一遭,心想着明年该是我的了吧!料不得我这就摊上了邪气!”男人一听,脸色未有分变几丝,倒是夸张不减,那后悔莫及的样子做得十分真切,任是何人看了也觉着有五分的真。
“!”邪气二字从着男人口中道出,后方紧跟而听的村人那是相伴着纷纷扰扰地后退了不止一大步,皆还以着小碎步而退,犹如前方有洪水猛兽,若说例外的便是容父容母与洛子靖还有扶蕖了,四人如林木一般伫立于那儿,因着众人如潮水般的退去,他们便从不打眼变成了分外起眼。
柳忠一听,那本就皱纹满满的干脸上便又是挤出了几许肉肉裂痕,他艰难地抬起干瘦的腿来朝着男人就是一踢,道,“你在胡扯鬼扯何种?这大白日的,也不怕闪了你的舌根子!”
“怕何?我道的实话!”男人哪如柳忠地慢动作,还未等柳忠的腿踢来,他就已闪躲了足多,让得柳忠落了个大空而险些摔倒,男人非但未出手相扶,反而掀挥了手来,转对着顾氏姊妹道,“大巫祝,巫祝,我去的田土便是那浅家做的,我们都知那浅氏妇人外带污秽之气而来,使我们村遭天神谴责,不想他们做的田土也……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