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知道造成这种局面,除了因为白老夫人对自己不上心之外,更重要的就是,白府这一府的下人,皆以为她是来打秋风的,在白家是白吃白喝,似乎没人知道她每月是付了十两的伙食费的。这叫余鱼很是不高兴,觉得余根生花忍痛花这个钱实在不值。
要知道余根生余金花几个在家里,花几个大钱都要心疼半天,这若是叫他们知道自己花了钱,在白家还受了好多委屈,岂不是得难受死?
在白家读书,衣服被子鞋子书本笔墨一应生活用具都是余根生提前置办了,在白少东家接余鱼来时一同拿来的,除了吃饭和给忍冬的工钱,基本上就花不上什么钱了。
可是白家每日给余鱼的饭菜并不怎么好,上个月还有三个菜,两个人勉强够吃,这个月却是直接只给两个菜,从忍冬的话语中,余鱼才知道原本自己吃的是与白府的亲戚一个层次的饭食,这个月直接与白家下人一个层次了。
余鱼本想等回家之后直接与余根生说一下这个事儿,在由余根生来告诉白少东家就是了,这事儿让大人来说,总比自己一个小孩子闹腾要来得好的。
现在从阿细的言词中分明可以听不出来,白家根本没把自己来读书当成一个对等的交易,而是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余鱼不想忍了,有机会叫自己在白家立个威,那就立个威好了,若是自此白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下人不再多事,这事儿也就算了,反正余鱼打算在白家读半年书就不再读下去了。
白少东家是没看出来余鱼内心这些想法的,听余鱼要他演示,他便指挥起白平白安两个老头儿开始重新生火起炉,架着大锅准备药材去了。
白平白安两个毕竟是大人了,也不好一直和一个孩子计较,尤其在听白若千说余鱼是每月付了食宿费在白家读书后,就更是不好说什么了。
几人飞快的按照方子上的步骤备好了药材,药材备好,大锅也预热好了,差不多可以下药材了。
余鱼明知他们放药材的顺序和时机都不对,但是不开口,等他们都放完了,余鱼才说:“错了错了!这个深绿色的药粉要先在锅里炒一下,炒熟了拿出去,再放那个黑色的药粉,再加山泉水,两分药、八分水。”
第一回这么做,大家也没谁觉得余鱼是故意的,都以为小孩子那不就是这样,她在家怎么学的,在这里就怎么说呗,何况她说得十分详细,且几人也确实在她的话里得到了启发。
可连着几次,一直弄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眼见着药方子前半段的步骤就要圆满完成了,余鱼又开口说“错了错了”,使得他们这一轮又前功尽弃,得洗锅重来,白平终于忍不住了,“余小姐,你若是知道,就早些说,为何得等到这步骤都完成了大半了,眼见就要成了,你说弄错了,还得重新来过,这不是那我们消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