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方才也被老宋喂下了“雨如酥”,心内惊惧交加,只感到肚子开始疼痛。可她这时亦道,“封爷对我很好,就像我的亲娘一样……我、我不能害她。”
“混账!”老宋不耐起来,冲两人吼道,“我再问你们一遍,肯是不肯?!”
伍伯仍是面无惧『色』,岿然不动;而『毛』『毛』则瘪着嘴摇头,将两条小辫儿甩的飞起。
见他俩不肯松口答应,老宋手掣剑柄,“噌”一声把剑抽了出来,亮晃晃横在两人面前,“难道你们就不怕死么?”他声音冷得可怕,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这位爷……”伍伯笑了一声,脸上的皱纹仿若深沟,“我这把老骨头,半只脚已踏在棺材里面,您说我怕是不怕?”
不料这人虽然老弱,但却如此刚烈,老宋气得一阵冷笑,又虎着脸吓唬『毛』『毛』,“小丫头,你年纪轻轻,怕不怕死?”
“怕,怕……”『毛』『毛』浑身颤抖,眼中充满惶恐。
伍伯眼神微变,“封爷打伤了你们的人着实不对,你们别伤她……若要出气,干脆拿我这条命去吧。”
老宋啐道:“你这老不死的贱命也配,不是已经快进棺材了吗?”
俞修龙此刻已爬到了后院门口,里面的人声音越来越清晰,他听见歹人在威胁『毛』『毛』和伍伯,顿时急得不得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手足贯力。
“嘿……呃……”
可那“暗月劲力”仿佛感知到他在运气,忽然间又增大了许多,绵绵压来,仿佛许多双手同时使劲将他按住似的。
“呼……呼!”俞修龙只觉得身上越来越重仿佛被压了座小山一般,虽累得满头大汗,却始终动不了分毫。
“为什么!”急迫交加之下,他心头已是怒火中烧。
“怕就对了,照我说的去做!”
老宋见『毛』『毛』直喊害怕,心里登时松了口气,他从衣服里掏出那个青『色』的小瓷瓶,递到『毛』『毛』眼前,“小丫头,你把这个东西……”
“不能!”『毛』『毛』又拼命摇头,“『毛』『毛』不能这么做。”
“不做就杀了你!”这时那堂主上前一步威『逼』道,他当然不想放过这绝好的机会。帮里的人都憋着劲儿想要对付封一羽,如若成功那在帮内可是大大扬威。
“不,『毛』『毛』不想死。”『毛』『毛』眼泪如雨,身子向后缩成一团,显然是害怕极了。
可是一见那小小的『药』瓶,『毛』『毛』却又摇头,“『毛』『毛』不能害封爷,『毛』『毛』不能害她。”
仁义堂主觉得她在戏弄自己似的,顿时怒不可遏,从老宋手里那里一把夺过利剑,手上灌满了劲力。
这时,老唐伸出手来,轻轻搭住堂主的胳膊,颤着嗓子道:“堂主留情,她、她……还只是个小孩子。”
俞修龙隐约听见有人在为他们求情,不觉心里稍宽。他又奋力挣扎一通,可仍然一动也不能动,就那样趴在原地浑身直打颤,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了。
伍伯见『毛』『毛』这孩子始终不存害人之心,纯良温善,感到极其欣慰,冲她咧嘴笑道:“好『毛』『毛』,好孩子!”
『毛』『毛』也转头望着爷爷笑,“『毛』『毛』不害人,『毛』『毛』是好……”
“啊!”
一道青光闪过,『毛』『毛』的喉管遽然开一条寸许长口,立时血如喷泉,扑啦啦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