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秦衍声音低沉,“够我养家糊口就行。”
阮千曲笑得眯起了眼睛,她揉了揉秦衍的头发,玩笑道:“养什么家,糊什么口?”
“养你。”秦衍忽然收紧手臂,像在开玩笑,可表情却十分认真。
阮千曲愣了一下,没说话。
“不愿意啊?”他忽然低低地叹了口气,旋即又说,“那你养我吧,我不介意。”
秦衍觉得有些热,他坐着脱掉了身上那件大衣,随意地搭在沙发上,又揽住阮千曲,跟她细细分析:“我很好养的,不抽烟不喝酒,你做什么我吃什么,还能帮你做家务,夹娃娃,还能兼职二十四小时保安。”
阮千曲故意逗他,她捧着他的脸,故作为难道:“可你挺能吃的,一顿要吃两碗饭呢,我觉得我养不起。”
“不要紧,我很有钱的,你肯定养得起。”
秦衍虽然没有继承公司,却拥有Q’s一定的股份,他们在一起之后,秦衍就给她看过了他的财务状况,阮千曲想起自己曾经以为他是个付不起房租的小警察,就想给自己找个坑跳进去。
那可不是一般的有钱。
他平时没有多余的花销,不爱穿不爱玩,有钱都没处花。
如果不是遇到了她,那些钱对他来说仿佛只是一串没有生命的数字。
他穿着那件白色毛衣,整个人像是陷入一圈暖色柔光里,头顶的发丝在这层柔光下消融了锐利之感,棱角仍旧分明硬朗,眼神却很柔软。
阮千曲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干燥清爽,带着洗发水香香的味道。
秦衍第一次带她出去约会就去了NIC广场购物,起初她误会了他,以为他只是想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后来才明白,他不是这样,他想法很单纯,有钱也好没钱也好,他只是一个普通男人,想把自己拥有的所有东西都给自己爱的人。
他瞳孔分明,眼中流淌着墨一样深沉的黑,本该是最冷峻的颜色,那件白色毛衣又使他看上去格外温和无害。
他肯定是故意的,她想。
“你今天真像一只大玩偶。”阮千曲勾了勾他的毛衣。
秦衍得逞般地笑了,他说:“那,要不要跟我回家?”
三天后,阮千曲坐上了去往B市的航班,宽敞的头等舱,秦衍坐在她身边,放肆地伸着两条长腿,满脸轻松地用iPad观看提前下载好的一档热门密室推理类综艺。
相比之下,阮千曲简直不要太紧张。
她找空姐要了杯红酒,突然有种想把自己直接喝醉的疯狂念头,都说酒壮怂人胆,她也想给自己壮壮胆。
“你别看了。”她按下暂停键,不让他继续看。
“那睡觉?”
“睡不着,”阮千曲歪在座椅上,忽然想到什么,狐疑地问,“你爷爷会不会像电影里那样,甩我一张支票,让我离开他孙子?”
秦衍又笑了,洁白的牙齿十分晃眼。
笑什么笑?电影里不都是那么演的吗。
秦衍牵起她的手,轻吻指尖,柔声说:“他要是给,你就拿着。”
阮千曲睁着一双水色杏眼,惊讶地说:“那他要是命令我跟你分手呢?”
“你假装答应他,拿了钱就跑,我会来跟你汇合的,咱们对半分。”他低眉浅笑,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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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怎么这么坏。
阮千曲气呼呼地甩掉他的手,找空姐要了张薄毯,接下来两个小时她都闷头睡觉,不想理他。
到达B市之后,秦家安排了司机过来接他们,司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在秦家做了很久的司机,举止得当妥帖,搬行李拉车门,简单的问好之后,全程不发一言。
秦衍如此,秦家的司机也如此,不难想象秦衍的爷爷会是怎样的性格了。
秦衍跟她聊过他的父母,早年他爸爸在美国留学,毕业后原本是要回国继承公司,可他爸爸天生浪漫多情,认识了同样在美国留学的秦衍妈妈,两人一见钟情,没过多久就在拉斯维加斯结了婚。
秦其义并不赞成他们的结合,对秦衍妈妈的态度冰冷,秦衍爸爸不满妻子受到这样的待遇,毕业后,直接带着妻子定居瑞士,拒绝回国接手公司。
那段时间父子俩关系陷入僵局,至少有五年的时间没有说话,父子俩都是倔脾气,谁也不先低头。
后来秦衍降生,秦其义十分宝贝这个孙子,关系这才稍稍缓和。
尽管如此,父子间已有隔阂,而秦衍的爸爸对管理公司毫无兴趣,夫妻俩答应秦其义的要求,把孩子留在国内抚养,他们又重新回到瑞士生活。
这些年来,秦其义一直将秦衍视为继承人,也将他朝这个方向努力培养。
而秦衍也很争气,完美验证了基因的重要性,毫不意外地走了他爸爸的老路。
随心所欲,恣意任性,宁愿做危险又不赚钱的警察,就是不要接手公司。
秦其义毕竟是秦衍的爷爷,家事永远都是复杂又没道理可讲的,秦衍在提到母亲跟爷爷的关系时,也只是及其谨慎又隐晦的表示,爷爷偶尔提起母亲,总是叫她“大野洋子”。
那个被列侬粉丝所仇视的,害得披头士分崩离析,越跑越偏的女人大野洋子。
阮千曲想到这里,内心就一阵不安。
秦其义会不会把她看作另一个洋子?
那也太不公平了,秦衍的叛逆又不是在认识她之后才发生的,他要做警察,这件事跟她可没关系。
B市是北方,早早便下了雪,窗外一片白雪皑皑,亮得刺眼,司机说这雪是昨晚下的,整整一夜,最近几天还会有大雪。
阮千曲作为一个生长在南方的孩子,新奇得不得了,眼睛盯着窗外,满是艳羡,真想下车打雪仗。
秦衍从小到大看习惯了,每年去瑞士看他父母的时候,还会专程去滑雪,他看到阮千曲的反应,只觉得好笑又可爱。
“等见完爷爷,带你去瑞士好不好?那边的雪更美。”他勾起她的手指,像在哄小孩一般。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
她感觉这人像是秦其义派来的眼线,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大野洋子”魔咒,她努力想要挣脱秦衍的手。
奈何他握得紧,直到车子到达秦家大宅后,他才松开。
秦家在B市有多处产业,每到冬天下雪的时候,家里人会住到湖心别墅来,这里是B市有名的观雪点,据秦衍说,四楼阳台那里位置绝佳,是最好的观景处,稍晚一些,他带她上去看雪。
一进门,佣人微笑着接过他们手里的行李,帮秦衍和阮千曲挂好外套,告诉他们秦老先生在书房看文件,让他们在客厅小坐一会儿,她去请秦老先生出来。
秦衍说不必,拉着阮千曲的手,熟门熟路的往里走。
他们穿过玄关,路过大厅内侧烧得温馨的壁炉,正要往书房走,一个粉粉嫩嫩的小男孩突然从一旁跑了出来,跌跌撞撞地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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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阮千曲身上。
阮千曲忙抱住他。
孩子圆滚滚的,异常可爱,奶声奶气地说:“姐姐,我带你出去打雪仗!”
阮千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秦衍。
刚要说话,秦衍突然俯下身,面无表情地戳了一下孩子的额头:“叫嫂子。”
好痛!
孩子愣愣地看着这个凶巴巴的大哥哥,傻傻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扁了扁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