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别一刀一刀割了,给本总管一刀捅死。”皇甫思突然声音变调,凶狠而无道。
“是。”话音刚落,刽子手一刀插进叶清溪胸膛,血液如喷泉般飞溅,咕咕不息。
“不要。”木樨大叫着,只觉心肺撕裂,万箭穿心。
雍质疯狂地用头撞向那名刽子手,却被刽子手手上的割刀所伤,血流如注,一时站立不住,被皇甫思令人拖下台去。
又一阵潮浪向刑台涌去,已经破了御林军的防线,再也收不住势。
皇甫思挥舞着胳膊大叫着,“杀,杀,杀,都给本总管斩了。”
血雨飞溅,银器飞舞,惨叫连连,血流成河,
木樨不知道眼前发生什么,所有的物体都在晃动;木樨也不知道耳边响起什么,耳边只有兵器相博之音。
白鹦鹉在空中盘旋,一会儿落在木樨胳膊上,弯嘴里夹着一块带着血液的鲜肉,木樨把那块肉颤抖地放入自己的怀中。
“溪哥哥走了,溪哥哥走了,溪哥哥你骗人,你让樨儿在霸雄等你,你怎么会骗樨儿?你怎么忍心骗樨儿?樨儿已经在霸雄等你,你怎么会失约?”
眼前千条线,万条线,怎么都成了红色?眼前千个人,万个人,怎么都成了红色?眼面前千般景,万般景,为何都是红色?
人群被逼着退后,溪哥哥的身体在这雨中是多么寒冷,樨儿要把溪哥哥葬于厚土之下,让溪哥哥再也感觉不到这凉薄的世道。
木樨步步向刑场走去,银剑抵到她脖子,她对御林军展开一个媚惑的微笑:“来吧!杀了我吧!若杀了我,心就没这么痛,若杀不死我,只要木樨有一条命在,木樨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御林军被眼前人脸上的微笑定住,但又不想让她过去,只得粗声粗气道:“走走走,我们总管说了,此尸骨要挂到陵京层楼之上,满月方可摘下。”
不,溪哥哥,你不能死了,都不留一块尸骨给樨儿,樨儿可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不,溪哥哥,一块尸骨一个坟,樨儿有心里话还会和你述说,你不会这么残忍,让你的尸骨无存。
“让开。”木樨奋力推开抵脖剑锋,大吼着,向台上冲去,快了,快了,就快触及到溪哥哥的尸首了,“溪哥哥,樨儿来了,溪哥哥,让樨儿看看你这个小骗子,你骗了樨儿,你骗了樨儿呀!我们说好,要生一堆小溪溪,我们说好,要激流勇退,为什么陆景启连这一点时间都不给你?溪哥哥,你偌大的身躯为何只剩下孤孤红骨?溪哥哥你起来,木樨还要你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