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长年从床上弹起,一个翻身从那人腹部向外,将人拖拉出去,他用刀架在那人脖子上,再次质问他,“你是谁派来的?”
那人斜着眼,恶狠狠的盯着辛长年,咬牙说:“辛长年,你带着公主私逃是死罪。”
“死罪也是要等皇上判了,刑部的人才能杀我。”见那人不愿意告知他的来路,他瞧见手中刀的刀柄上的字样,冷笑道:“你们去过湖州了吧。是不是没有见到王千石?”这是刑部来的人,王千石的同党。他的刀对着对方的喉管用力了一分,刀刃上见了红,“你想知道王千石在哪儿吗?”
那人惜命,他不敢说话,生怕喉结上下挪动都会让自己丧命。他有些惧怕的看了一眼辛长年,不发一语。
辛长年死死掐着他,一步步挪到外屋,果然看到赵玲珑被人绑着。她坐在地上,嘴里被塞了一块布,堵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好在身子上没有什么伤痕,那些人不敢动公主。他问她,“是她绑了你对吗?”见她点头,他便放心的对人说:“想见王千石吗?”
那人瞪大眼珠,问:“王大人自湖州之后便了无音讯,你……”话还未说完,他便被割断了喉管。从脖子里冒出的血一瞬便就喷出去老远,赵玲珑的脸上身上都是被溅到的血迹。
眼睁睁的看着人在自己面前被割断喉咙,赵玲珑的近距离观看让她几乎失声。温热的血水就像是粘稠的红糖,一瞬就洒到自己脸上。她低头看着那人的血流到脚下,在地上慢慢的成为一滩血水,她皱眉,不知要说什么。
“我若是不杀他,他就会将消息带回去。一旦我们行踪暴露,我们今夜就都要死在江宁府。”他蹲下身子,替她将口中的布拿了,然后解开绳索。“要是觉得残忍,那你就想想,是你死还是他死。想过后,你便觉得只能是他死。”他将绳子扔到一边,问她:“阿炎呢?”照理来说,阿炎应该在门口守着。刚刚来的人身手并不高,阿炎应该能对付。
赵玲珑哪里还管的上阿炎在哪儿,一睁眼有人将她绑起来。这一晚上,差点没命,她抚了抚胸口,喘着气说:“阿炎在哪儿我怎么知道。你打算把那人怎么办?”她瞧了眼横死在地上的那人,那双眼珠子都要瞪出去了,真叫是死不瞑目。
“扔秦淮河里喂鱼吧。”辛长年见她身上衣服脏了,便与她说:“我去叫向兄,你在屋里换衣裳。顺带将脸擦了。”
见人要走,她一把拉住他,惊恐的指着地上的死人问:“你就打算让我和这个死人待在屋子里?”房间里有个死人,她怎么也不敢乱动,更别说是换衣裳。
辛长年走到那人身边,给他将眼睛闭上,“好了,你换衣裳吧。他现在闭眼了,看不见你。”说罢,他开门便就要出去。
赵玲珑真是觉得这人越发的乖张,这样的胡话都说的出口。想到他刚才手起刀落的凶狠,心头都凉了几分。她跨过那死人,拿了衣裳小跑到里屋去换。心想,这人还是做和尚的时候温柔些,成了俗家到是心狠手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