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疼,你都叫出声儿来了。”温慈慈不满他的逞强,嘟囔说道:“你怎么将自己弄成这样。若是真想赚多些,也不是非要卖体力。你读书识字又精通蒙文,做什么不行,非要来码头做这种伤身子的活计。如今,你这后背弄成这样,你是不为以后的自己打算吗?”说完她又是一大坨金疮药往他肩头撒去。
平日虽性子娇蛮,可这归根到底是个姑娘,铁木拓这药被上的几乎是断去了半条命,比昨日自己个儿用热帕子敷还来的难受。额头的汗都给折腾出来了,他喘着粗气,求饶似的与她说:“我……我不该骗你,我认我有错。可……可……啊……你能不能……下手温柔些?”
“我不温柔?你还不听话呢!”温慈慈忽的火气上来,她将金疮药撒完所有的伤口后,拿起一旁的纱布给他包扎。看他唇色泛白,她手下轻柔了许多。纱布从他胸前绕过固定在肩头,两肩被包裹两圈,将他褪至腰间的衣服拉起,她与他柔声说:“剩下的患处我不方便给你缠上纱布,你先将就将这衣裳穿上。等回了府你先洗漱,我稍晚来给你再上药。”
铁木拓拉住替他系衣带的手,“我自己来吧。”他将衣服穿好,抬眼与她说:“我自己能弄,夜里你不要来了,你早些休息。”他低头看她脚上的鞋子有些脏,便问:“出来玩了许久吧。”她应该本来要回去的,不过凑巧发现了自己在码头,这才耽误了。
温慈慈将怀中的糖栗子递给他,“柳儿与我说你寻了写字的活,我想你以后要用到笔墨纸砚的机会多了,所以今日出去给你买了一套耐用的。”她见他不吃栗子,便自己剥了一个递给他,“这个好吃的很,你吃。”
铁木拓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心里的滋味很是复杂。他看向这活泼心善的姑娘,他的心田里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这糖栗子甜的很。接过栗子放入口中,他觉得这远比自己想象的更甜。“我也想寻一份写字的活,但是我这外貌似乎有些困难。我知昨日让柳儿姑娘骗你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他难得向人吐露自己的心思。
夕阳照在路上,温慈慈站起身,她右手遮挡住眼前刺眼的日光,“走吧,回去吧。”
他们一边走一边剥栗子,剥了两个他便摇头说:“你不要顾着我,自己也吃。”
“我吃了大半包了,吃多了累肚子。”温慈慈将一包糖栗子全都塞给了铁木拓,“你都带回去慢慢吃,当个点心也不错。”她双手背在身后,悠然自在的与他并肩走去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