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绝迹江湖，再无音讯；一个声名鹊起，风光无两。』

『名声大噪的天才么……』胡十八单手托着下巴，眼中升起一抹惑色。

『这位小姐尤其擅长枪械和追踪，一旦被她盯上，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绝难保住自己的小命。』

『原来是那位夫人，嘿！』张谦扶着有些发涨的额头，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脑瓜子嗡嗡的。

『不错，她就是「公司」昔日的五大王牌之一，痴枪。』

疯刀痴枪笑面鬼碧眼狐狸玉雕龙。

五名最为顶级的刺客，一个无比辉煌的时代。

胡十八首先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听说那位夫人早已归隐闹市，再不过问江湖事。』

『她找到了一生的挚爱，一个真正爱她、懂她，能够为了她流泪流血，甚至甘愿付出生命的男人。』吕瞎子暗暗叹了口气。

胡十八再度陷入沉默，心中隐隐泛起不舒服的感觉。

张谦也生出同样的感受。

『却不知这朵名花的心上人是……』

『多情人，无情刀；多情之人最无情，无情之刀最痴情。』

『果然是那把疯刀。』

『张先生可知他是谁？』话说的太多，吕瞎子需要茶水滋润一下喉咙。

『听三爷的语气，这一位也是个来历不凡的主儿。』

『他姓程，是程暮雪的胞弟。』

程暮雪就是程禅真的母亲，上代黑旗掌舵者，传奇中的传奇，那位赢得了无数尊敬，连敌人都为之钦佩的程夫人。

『这可太有意思了！』张谦险些没从椅子上摔下来，耳际顿时炸起惊雷，轰得人眼冒金星，头皮发麻。

倏忽间，他已想明白了很多事。

此时的胡十八却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血色退尽，苍白如死人，双目却如发现猎物的狮子，暴起前所未见的摄人精芒。

『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

『胡老板指的是？』

『那个改变了所有人命运的夜晚。』

『这件事涉及到黑旗内部的明争暗斗，以及程氏自身的机要秘辛，与之有关的消息均被严密封锁，不过……有一件事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疯刀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不分老幼，亲手屠戮了三十八名同胞血亲。』

吕瞎子罕见地挺直身躯，端正坐姿肃容道。

这桩惨剧发生前，程氏一向严格遵循「传男不传女」的继承规则。

疯刀天资聪颖、闻见甚敏，有才而性缓，有智而气和，一度备受整个家族的器重，被视作能够重夺「掌舵大权」，带领黑旗更上一层楼的希望。

和自己的弟弟比起来，程暮雪就要「平庸」太多了。

正式接掌程氏前，她一直以刁蛮大小姐的面目示人，热衷所有新鲜事物，喜欢挑战刺激，是位出了名的麻烦精，脾气虽然大了些，却无甚城府，整日里嘻嘻哈哈的，鲜少染指家族内部的事物。

按照她的话说，她生来就是要享受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