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昨晚。
神秘宅邸的客厅里。
看到客厅里那台的老座钟,张谦立刻心有所觉,条件反射般的想起一件事。唐可媛试图联系过一位姬先生,却被对方接连放了两回鸽子,其中一次的借口,就是修钟。
紧接着他又想起,自己遭遇绑架时,老金的无动于衷与冷眼旁观。
不费吹灰之力,张谦马上猜到这位姬先生的真实身份。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装神弄鬼?』
『你为什么总是一点也不意外。』胡十八的声音出现在座钟后。
『神鬼怕恶人,专欺老实人。』
『你的意思是说,自己是恶人?』
『还没坏到那个程度,但也不怎么老实,』张谦很喜欢和小胡聊大天,侃大山,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有什么话就直说,朋友之间,弯弯道道的试探能免则免……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闻言,胡十八如释重负,舒出一口气。
浓云垂在低空,星月无光。
『我想请你以姬先生的身份,参加黑旗的股东大会。』
『就知道你个臭小子没憋好屁。』张谦歪着嘴哼唧一声,向后仰倒,将疲惫的身体丢到沙发上。
『不问问我这样做的理由?』小胡从座钟后探出头来,用一个可以迷死万千少女的阳光笑容,掩饰着内心的虚怯。
只可惜他并非做演员的料子,张谦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还有一种可能,胡十八或许没想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因为张谦是他的朋友,今生唯一的朋友。
『姬先生是我在许多年虚构出的身份。』
『那时你还不认识程禅真?』
『知晓她的存在,但却从未想过闯进她的生活。我与黑旗的恩怨,不该牵扯到第三个人,更不该威胁到我朋友的性命。』小胡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却对张谦遇袭一事永志在心,难以释怀。
在他的心里,只有两样东西不会褪色淡忘,一样是友情,一样是仇恨。
过去的经验告诉张谦,永远不要试图去开导胡十八。
『但是咱们这位姬先生,是冲着黑旗去的。』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
爱他,就配合他的表演。
老金将轮椅推到了沙发前。
『程氏想要回归黑旗,需要借势……而这位实力雄厚,且与四大家族毫无瓜葛的姬先生,将会成为他们最好的选择。』
『你有把握对付严森?』
『想要他万劫不复的人不在少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么?』胡大老板早已找到可操纵的棋子,可利用的对象。
『程禅真呢,她在这场尔虞我诈的危险游戏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同时也很天真,一直以来,都在认真扮演「任性大小姐」的角色……遗憾的是,有的人不希望她继续做大小姐,有的人不希望她继承程氏,有的人则是不希望她活着。』
即使你做得再好,也无法让所有人都满意。
即使你能欺骗所有人,也无法骗过你自己。
『所以她根本没得选。』张谦无力摇摇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