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对我这样的穷光蛋来说,钱只是一个数字,也只能是个数字。』
『清债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还钱。』胡大老板的笑意愈来愈浓。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想要我做什么?』千般细语,万般无奈,张谦如今能做的,唯有一声长叹。
『做你最擅长的事。』
『你应该知道,那也是我最讨厌的事。』
『在这个世界上,有相当一部分人都在硬着头皮,强迫自己去做不喜欢的工作。你我都是这种人,注定无法摆脱这样的命运。』
『给我一个名字。』
『用不着那么麻烦,这人就在你的眼前,』胡十八向上一扬下巴,意有所指的瞟了眼丝丝,『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就知道……』
『她差点要了我朋友的命,你说我该不该放过她?』
『当然不该。』张谦想都不想地答道。
『可你似乎并不打算动手。』
『我好像说过,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你不想伤害一头落入陷阱的老虎,可它却在思索如何咬断你的喉咙,撕烂你的骨头,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早在孩童时期,胡十八就明白了这个残酷的道理,所以他从不会同情任何一个敌人,施舍他们任何一点机会。
犯错最少的人,通常能活到最后;活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张谦在思考自己的胜算有多少。
『你觉得现在的我对上老金,有几成的把握能活下来?』在小胡的面前,他很难能藏住自己的心事。
『十成。有我在,她最多会打断你的腿,卸掉你的胳膊,顺便再让你流点儿血,但是绝对不会要了你的命。』
『够朋友。』张谦挑起大拇哥,脸上堆满疲惫的笑容。
『把你弄成残废,总好过亲眼看着你铸成大错,丢掉性命。』
『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不认为你有与我谈判的资本,』胡十八敛起多余的笑意,端正坐姿,无比认真地道,『如果你不愿出手,我可以代劳;如果你明知故犯,执意要保全我们的敌人,我也不会手软。』
张谦却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地垂下头来,就这么软瘫在了地上。
他确实没有与小胡讨价还价的资格。
『能不能允许我把故事讲完?』
『拖延时间可不是个好主意。』胡十八一眼看穿挚友的谋划。
『速则乘机,迟则生变……拖上一时半会,事情说不定会迎来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