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此人还是要找个机会除去比较好。”临音冷然道,她吸了口气,强迫自己直面和任俞礼有关的话题,“你方才说任俞礼怪,那是为什么?”
虽说这人是个疯子,但是那一晚起先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发疯也是正常,她不信这个人在外人面前也是个疯子。
“说不上来,还没有见过,不敢妄下定论。但是长乐你既然发现了她的‘疯’,那么这个猜想怕是也有迹可循。”元策接话说道。
临音点了点头,“罢了,先不提他了,你不是说那个少年醒了吗?带我去见一见吧。”
元策摇了摇头,提醒说道:“暂时还是不要为好。此人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若是叫他发现你我一同混迹,只怕也多有不便。”
“也是。”临音想到了自己的哪一个猜想,若真是如她所想的那一般,那么此人未必会信她,“你们说了什么?”
“如今以我的身份怕是对任何人都起不到什么威胁,所以我一开始就把事情告诉了他。包括他冲撞了你,以及最后你将他交于了我。不过我说你将人交给我的理由是,你怕惹上麻烦。”元策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他在听到你的名字的时候,似乎有几分畏惧与怨恨。”
临音疑惑的指了指自己,“你确定是我?你是如何说起我的?”
“我说的是长乐郡主。此人警惕性很强,一开始不大肯说话,后来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问了一句‘临家的那位郡主?’他似乎听过你。我回答了是。”元策娓娓而来。
“他或许在意的不是我,而是临家。”临音挑出了重点,因为寻常人很少有把她和“临家”绑在一起,一般说的是“西宁王之女”或是“衡阳长公主之女”。
元策赞同临音的猜想,“临氏算不上大姓,大多是郡主一族,郡主或许可以留心一二。”
“什么消息都没有,也不好留心。”临音浅笑,她悠悠坐下,“还有什么吗?”
“他并不大信任我。也没有透露出多少消息,此前我叫人检查过他的手脚,后来发现他的手上有不少的茧,应该是握笔所致。就算不是书生,此前也应该是要时时握笔的。”元策分析说道。
“这个人......是不是叫李闻?”临音迟疑的开口问道。
临意哪天来了之后,她就叫人去查了查临赠绑的那名少年,临赠这个草包,这也是这么多年没有人去查她,她一查就查到了那名少年的基本讯息。
那个少年姓李,叫做李闻,是陵州人,从陵州而来,因为拮据,曾经在写诗为生。后来被临赠看中,被临赠给绑了。
当时是在地方,临赠的父亲是当地的郡守,李闻根本摆脱不了临赠,后来就一路进京。
至于李闻从前在陵州的事情,临音倒是没有多注意。
但是如今想想,若是李闻就是她捡来的少年。那么这件事情就非常的有意思了。
......
元策去见了李闻,而临音则是跟着站在了屏风之后,观察着一切的举动。
彼时的李闻已经不是临音初见时候的血人模样,但是整个人依旧是十分虚弱,他脸色苍白,看着被人推进来的元策,目光之中带着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