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陵这样天然波诡云谲的地方,任何的风浪似乎都难以留下余韵。纵然前一年发生了许多的变故,但是朝中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唯一不同的就是,慎王在朝中日渐得宠,而东宫却一直都是禁足不出,还是皇帝看太子妃临盆在即,才把人放了出来。除此之外,兴德帝被没有给太子更多的尊荣。
不仅如此,不知道什么缘故,兴德帝前些时日还将皇后禁足。
太子的情况很不好。
慎王水涨船高,他早已正冠,从前因为兴德帝的漠视,而迟迟不曾选妃。而如今兴德帝既然重视,便也顺手打算给他选一个王妃。
三月三上巳节之日,兴德帝在曲江设宴。看似是邀请群臣一同弋射宴饮,但是实际上则是为了慎王选妃。
临音也在受邀之列。抛开旁的不说,这场上巳宴办的还是很有意思的,骑马射箭、投壶麻球、吟诗作对、赏花对饮那是一个都不少。而且出来玩的大多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年长的长辈则是在芙蓉园中洽谈饮酒,总之没想着来这里破坏热闹。
临音和几个相熟的人一起寒暄,而后就拉着一行人去打马球,男男女女都有,都是马技娴熟之人,即便是又临音在,但是依旧十分尽心。
临音一身戎装驰骋在马场之上,英姿飒爽,即便是初春的桃花也难以与之争艳。
郭令姜在一旁看着,有些羡慕。
“听说长乐郡主已经拜了西山大营副统领,如今一看,依稀可窥测当年长公主的峥嵘之气。鲜衣怒马,当真令人羡慕。”郭令姜感慨的说道。
她有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的元策,他神色温柔,但是目光一直落在马场上最艳丽的那道身影上、
郭令姜心下有几分酸涩,面上神色黯然。
一旁的菱枝最知自家娘子的心意,她不由得开口道:“四娘不必伤怀,郡主有郡主的好处,娘子也有娘子的好处。她虽康健,但是到底失了女子的贞静之气。”
“住口。”郭令姜不由得训斥,她下意识的皱眉,“你这些浑话,又是听你哥哥说的吧?你这么说,将我的母亲置于何地?再说此言,休怪我打发了你。”
菱枝的哥哥是她兄长身边长随,说来说去,这些话,还不都是哥哥说的。
菱枝一怵,连忙收起自己的神色,不再说话。
郭令姜见此,不想继续在这样的是非之地待着,刚要离开,就听到一阵喧嚣。
只见一个醉酒的郎君,身子踉跄,拦下了一个容色妍丽的女郎,正不依不饶的拉扯着什么。那女郎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徐郎君,还请自重。”向嘉晴神色不悦,但是人前人后,她也不想闹得太过于难堪,又指着徐宇珩的侍从说道:“还不快带你们郎君去醒酒。”
侍从摸不准自己郎君的意思,只得装模作样的拉扯了两下。
谁知徐宇珩猛地激灵了起来,吓得向嘉晴一把后退。
“二娘,从前你我是有婚约的,即便是如今解除了婚约,也是通家之好,怎么生分起来了?”说完,徐宇珩就要去拉扯向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