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罗反过头去提醒道,“夫人,这下雨了,还是得快些跟来才是……”
闻言清言便加快步伐,可奈何这今日穿的鞋高了些,穿的也不够舒服,在经过石子路时却不经意地崴了一脚。
“啊!”
听到后边的尖叫声,江归寻顿时清醒过来,亦跑过去担忧地问道,“怎么?是崴到了?快上来我背你回去。”
她瞪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这是在装醉!
可此时清言也管不了那么多,只任由他脱掉自己的鞋,又将自己背起一溜烟的往浊玉居上跑。
她趴在他的背上,抱怨道,“若你刚才没那么多戏,我也就不必崴到脚了。”
江归寻垂下眼睑,满目皆是担忧,只哄道,“好好好,是我的错,我这便快些带你回去。”
她勾着他的脖子,时不时手会蹭到他的脖颈,那脖颈和刚才一样滚烫,这江归寻,他都有可能比自己还难受还背着自己跑……
清言摸了摸他的额头,却不曾有一瞬挡住了他的视线,还未细细感受他额头温度,便立马弹开了手。
江归寻哭笑不得,只侧首问道,“你还真是以为刚才都是我做戏了?”
“并未。”清言垂下眸来,眼底尽是担忧之色,“你快些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他没听她的话,却看向旁处那一地的竹笋,悄声道,“清言,雨过后我们来挖笋罢,好久都未吃过你做过的辣炒竹笋了。”
她低头一笑,默许答应。
可她知,这雨后也不一定能够与他挖笋了。
……
浊玉居中,清言不停在房中徘徊,紧张地攥紧了手指,张开手一看发觉那手心中早已生出汗来,她见那郎中也出了屏风,便道,“归寻可还有恙?”
郎中对着她鞠了一礼,道,“夫人放心,少爷只是受了风,退了烧便能好。”
清言这才舒了一口长气,从袖中掏出一金叶子,道,“那就谢谢郎中了。”又看向旁边的立冬,道,“立冬,去旁处找来纸笔给郎中写药方,再去医馆抓些药来。”
自那次搬来膳席后,曲荷便把立冬安排到浊玉居照顾他们的起居,而她虽少话但人也老实,叫她做何事她也会去做,清言也很放心。
“那先生这边请,”立冬又对着清言行了一礼,道,“少夫人,立冬先告退了。”
清言点头目送他们离开,旋即立马关上了门,穿过屏风来到床边,从被中抓出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担忧道,“你啊,总这么不注意自己。”
刚才找郎中心切,竟全然忘记了自己腿上的伤,自己这坐下来之时才感觉到脚踝的隐隐痛感。
她弯腰,揉了揉自己的脚踝,又叹息道,“早知我也不那么莽撞了,若是我未崴脚,或许还能走得快些,你也少吹几刻的风。”
这又是她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了,不过她是相信江归寻一定能听到的,也算是有个听众听她将这些琐碎之事。
“你还要跟我挖竹笋呢,上次你上山挖笋挖的是什么东西?”
“个头又没有我挖的大,甚至还挖的比我少……”
……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顿时让清言感觉到了凉意来,她费力起身将那窗户合紧,亦又转身幽幽道,“归寻,下雨了。”
‘这场雨下完之后,你便醒来罢,我们去挖竹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