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曲荷居,清言才微微正起身来,对着江钰曲荷拂了一礼,“将军,夫人。”
曲荷连忙向她招手,教她坐在自己身边来。清言也依言坐在曲荷身边,对着曲荷淡淡一笑,“夫人叫清言是有何事吩咐?”
曲荷握住她的手,只将今日之事全托盘而出,这淡然的语气却是令清言稍稍吃惊。
“清言可受惊了?”
她晃了晃头,垂着眼睑准备开始认错时,却听曲荷安慰她道,“孩子,受委屈了。”
这话一说出,竟差点让清言哭出来…
她摸着自己的头,轻声叹息,“我不知这立春对豫知怀揣着这般的心思,也差点害了你。昨日之事我还未知晓,若是豫知不同我讲,你是不是就想一辈子护着立春了?”
清言瞬时红了眼眶,哽咽道,“夫人,我不委屈。”
“归寻今日做得对。”曲荷轻声道,“小小婢女竟欺到主子头上来了,那样做还是轻罚她了。”
清言道,“这事也有我部分原因,归寻这样做,立春落得这般下场,也有我的原因。”
话毕,清言起身跪在他们面前,垂下眼睑,不敢与他们对视,道,“还请将军夫人罚清言。”
坐在正位的江钰却似是有些吃惊,挑眉打量着她,亦道,“罚你什么?”
“尽由将军处置。此事清言有错在先,还请将军饶过归寻。归寻这般还是为了清言,要罚还是罚我罢。”
这归根到底,还是为江归寻求情罢。
江钰一改刚才严肃之色,只眉眼微弯,唇角勾着淡淡笑意,无缘无故冒出一句,“你们可曾听见了?”
清言一愣,未曾明白江钰话中含义,只见旁处纱帘被掀开,而江归寻与江豫知缓缓从正堂走来,江豫知对着他们拂了一礼,“爹,娘。”
江归寻却直接快步将她扶起,顺手拍了拍她衣裙尘土,抱怨道,“罚你,我都未罚,怎敢先罚你?”
清言尚未了解情况,却仍是因他先行离开只是为了偷听自己讲话而不满,“原你刚才先走,是因为想听墙角啊…”
他撇了撇嘴,狡辩道,“我可未有,只不过在先前偷偷收到消息罢,”旋即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眼里满是宠溺,“不过,夫人这般舍己为我,夫君还是很满意。”
这‘夫人’‘夫君’二字,可是完完全全叫他们给听了去。曲荷“扑哧”一笑,打趣道,“我可从未见过你这般浪荡。”
江归寻回头看了眼曲荷,只勾唇一笑,道,“日后便是能见到了。”
他拉住清言的手,又屈身摸了摸她的膝盖,轻声问她,“刚跪的那么久,现在会不会疼?”
她眉眼含笑,摇了摇头。
江豫知见他们恩爱模样,脸上也满是欣慰,打趣他们道,“你们这般模样,可真是羡煞众人。”
“也好,这般我也能放心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