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微微一愣,旋即又自然地坐在位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既然知道我的心思,又为何不说?”
“可这姻缘是天注定,强扭的瓜是不甜的。”
清言:“……”
她环抱着胸,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他,“这姻缘说是天注定,那还不是你注定?”
他是月老,即使是他强行将那姻缘串在一起,凡间的人也自认为是命中注定。
住持却将佛珠放回袖中,亦学着她的模样环着胸,有模有样的。
“我注定又有何用,你还不是将红线给了江豫知?”
行吧,她说不过他。
清言垂下眼睑,目中带着深深愧疚,连说话时都夹带着几分叹息,“我这一把他的红线给剪了,二还把原本他的姻缘给破坏了,我这不弥补弥补他我心里愧疚啊。”
的确,她这相当于毁了江豫知的终身幸福,若是因为自己而让江豫知注孤生,那他可比苦情男二还苦情!
住持叹了声气,“江豫知的缘分还未到,若是再拿红线给他,恐怕又要乱点鸳鸯。”
上次就是将那原本给江归寻的红线,她却给了江豫知,才搞得这般闹腾。
“那该如何是好?”清言按了按太阳穴,“若是世子真因为我的原因注孤生的话…”
旁边三人都面露疑惑之色,终有春花问道,“何为注孤生?”
她愣了愣,想起这词还不是她们所理解的,便解释道,“我剪了世子的红线,还毁了他的一段新姻缘,这岂不是要让他注定孤独一生了?”
住持舒了一口气,缓缓道,“仙子放心,贫道说过,江豫知的缘分还未到,可并不代表没有。”
“况且,立春姑娘并不是江豫知的有缘人,只不过是有缘无分,江豫知也并未欢喜她过,反而对你是执念情深。”
清言紧蹙着眉,他所言之意便是立春并不是江豫知的姻缘,也不是未来的世子妃了?
那月老又为何在之前说要早些将红线剪断,不要碍了他的新缘?
他勾唇一笑,只道,“那话只不过是让你早些将红线剪断的借口罢。这若是被仙界的人知道了,可是有损我月老的身份的。”
难怪,她以为是因为若是江豫知被这红线牵扯着,就会错过他的新缘分。没想到只是这月老的借口罢。
清言愤然,只拍桌起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住持却别开眼,躲避她的目光,只低下头来轻声说,“这江豫知的缘分注定不是你,你早些剪断也能让他早些放手。”
闻言她便泄了气,这本就错了的姻缘,就如同月老所说,早些断也早些让他放手。
她忽然想起另一个问题来,“那他的姻缘不还是要你去撮合?那还不如我去帮你更实在些。”
住持却用手指敲了下她脑瓜,只骂她愚笨,说这姻缘本就不能她来插手,她还是硬要插手。
旋即住持又将她刚才放在桌上的断情刀放回在她的手上,道,“我这姻缘只有结没有拆,这断情还是放你手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