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邶顿了顿，深邃的眸子望着宫亦然，有疑惑也有惊奇。他没想到宫亦然一开口竟然不是同他说些没意义的儿女情长。

“知。”楼邶点点头。

“那你可知，谁是携凤命者？”宫亦然继续问道。

楼邶顿了顿，看着宫亦然的眸色渐深：“不知。”

“那你可知，皇上将我留在了宫中好几日？”宫亦然那双素来温和的眼眸中透着难得的执拗。

楼邶顿了顿，轻轻点了点头：“知。”

“那你可想要这凤命？”宫亦然想，这是她第一次骗楼邶，也应该是最后一次。可是哪怕用骗，她也要把这南墙撞到头。

宫亦然都把话说到这儿了，楼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他不觉得宫亦然是那个携凤命者。

“你是携凤命者？”楼邶狐疑地问道。

宫亦然暗暗咬了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是。”

楼邶眉头紧皱，依旧不信：“那为何之前不曾听你、或者你兄姐提起过？”

宫亦然摇了摇头，缓声解释道：“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这件事原本只有我和祖母知晓。凤命命格过于强大了，我体弱多病，祖母怕我压不住这凤命，便带我去梵音寺养了好几年。是养病，也是为了求梵音寺主持相助压下凤命命格。”

所以说，没有人比宫亦然更适合替凌殊羽承下这凤命了。凌殊羽和宫亦然在梵音寺相识，正好可以解释凤命命格的事情。

楼邶沉了沉眸光：“如今有多少人知晓你的凤命？”

楼邶此话一出，宫亦然就知道他有些心动了。楼邶是典型的唯利主义，只有足够的利益才能够打动他。宫亦然一时心头刺痛，竟不知该悲还是该喜。

宫亦然敛了敛眸光，答道：“小羽和皇上……还有一个你。”

楼邶抿了抿薄唇，眯眸看着宫亦然突然轻笑出声：“你这是嫌我命太长了？”

乾丰帝都已经知道了宫亦然的凤命，他楼邶还能公然抢人不成？

宫亦然连连摇头：“咱们可以回江南。”回江南，楼邶就还是那个江南霸主，一切都可以徐徐图之。

楼邶顿了顿，似乎没想到宫亦然竟然还想到了这一步，但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我不回江南。”

他好不容易来到京都，做了那么多努力，现在让他放弃，他不甘心。

宫亦然一怔，愣愣地看着楼邶冷峻的面孔，不由得悲从中来。

是啊，他可是野心勃勃的江南枭雄，怎么可能为了她的一句话就拘于一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