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

“就是……双生子？”安亭溪抬头看着李清照。

“唔，”李清照蹙着眉，开始下一个话题，道：“你说这为公子和佑隆长得很像，是你的学长？”

“我们曾经在同一个地方一起读过两年书。”安亭溪尽量找到最简单能把事情说清楚的词句。至于那个地方叫做中学，里面有几千个学生，他们不在同一个年级当然更不可能同班，这些事情就不用说了。看来，说话真的是要分时间地点和场合的。经得起时间推敲的话才是有价值的，就比如刚才自己说的这句话，不论是九百年前还是九百年后，读书总归不是坏事。

“那佑隆到底和他有无关系？”

简直太有关系了，空严大师说綦友嘉是齐友嘉的前世。这尽管可以稍稍缓解自己一个猛子扎到南宋来的焦虑心情，可空严大师并没有说这跟自己回去有什么关系，他只是说，自己并没有想好要不要回去……空严大师您真的知道您在说什么吗？安亭溪叹了口气，闷闷地道：“他们俩从来没见过，根本就不认识。”

“唔。”李清照又唔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看着她，问：“亭溪，你老实告诉我，下一步到底想怎么办？”

李清照这神情怎么看上去如此熟悉……是齐友嘉。齐友嘉说要为她办一个十七岁生日聚会时曾问过她——亭溪，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拒绝？一样的神情，一样的语气，一样的句式……

见安亭溪不说话，李清照又道：“咱们把话挑明了吧，你不知道何去何从，对吗？”

安亭溪愣愣地看着李清照，想听她继续说下去。不料，李清照又问了一句：“你对你那位学长实是另眼相看，对吧？”

安亭溪把眼睛瞪圆了。

李清照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很早以前，王姐姐跟我说过，姑娘家的态度就是这样，如果她没有马上否认，就表示默认。我当时只觉得王姐姐多虑了，可后来才知道，没有哪个姑娘家会不碰到此种‘欲说还休’之时，能有个贴心的长辈说说心里话，是一件多好的事……”

看到李清照眼睛里闪出一丝黯然，安亭溪忽然意识到她想起了早逝的母亲，心中不忍，急忙低下头来。耳边听到李清照继续说道：“你来到这里以后，碰到了佑隆，然后一起去了归安。当佑隆说是孙尔雅将他从湖中救起之时，你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把救人之事告诉他。大概是因为佑隆并不是那位学长让你觉得失望，加上你当时女扮男装，索性在佑隆的要求下与其结拜为兄弟。当你们在半道上遇到李贵，他的骡子已经被人抢了去。商议一番之后，决定佑隆和你结伴去归安。这一路上，多亏了佑隆，不仅顺利找到了张汝舟的罪证，而且对你处处照顾。最后，为了把你安全送回杭州而让他自己的出行计划化为泡影。不仅如此，临回家之时，还把随身携带的宝剑送给了你……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