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孙尔雅一声惊叫,接着嘴里蹴溜出一个“大”字,却忽然收口把“喜儿”两字咽回到肚子里去,只是对着安亭溪粗声大气地道:“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安亭溪扯着嘴一笑,道:“我都劫持了你又虐待了你。怎么,现在只是推一下,你反应就这么大?”
“你……”孙尔雅自觉失态,索性躺在地上唉哟,这个角度綦友嘉看不见自己,且看看綦友嘉会作何反应,再重新调整一下策略。
没想到安亭溪忽然把身体探出船舷,朗声道:“綦友嘉,长话短说,那天你喝醉落进水里,是我拖着你游到岸边,被替孙尔雅抬轿子的好像是叫五叔的,还有此时船头站着的那个小万儿伸出竹竿从水里拉上来的。当时余庆儿也在,不信你可以问他们。还可以去问李夫人和李老伯,因为当时那枚玉……”
“你给我闭嘴!”身后一声尖叫打断了安亭溪的话,她从来没有听到过孙尔雅用这种完全失去控制丝毫也不“尔雅”的语调说出来的话,刚想转过头去确认一下这声音到底是不是孙尔雅发出来的,却发现那柄寒光闪闪的短剑与她的脖子已经相隔毫厘了。
这样也好,安亭溪带着几分讥讽的语气说道:“这才是我们真实的关系,对不对?”
孙尔雅故意把头侧开不让綦友嘉看见自己的脸,安亭溪很佩服孙尔雅——至少有一万零一个心眼,她侧过脸是因为自己的面目看上去相当狰狞,还把牙咬得“呲呲”的,像是蛇在吐信子时发出的声音。伴随着呲呲声,安亭溪听到孙尔雅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别以为我不敢刺你,我会把剑刺到你的嘴里,割你的舌头,让你重新变成哑巴。而看上去只像失手之后的无心之过。”
安亭溪微微一笑,道:“我相信。”一边把垂在大腿外侧的左手朝自己的腰间摸去。
这时,綦友嘉在小船上叫道:“尔雅,把剑放下,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孙尔雅又换了副被逼急了的小白兔的面孔,转头对綦友嘉喊道:“二哥哥,你难道相信她错漏百出的话,不相信我的吗?我有什么事情瞒过你?而她呢,你知道她是个丫头吗?知道她会说话吗?知道她从哪儿来的吗?”说着,转头盯住安亭溪,大声道:“二哥哥你好好想想,她什么时候对你说过真话?”说完,又看着綦友嘉朝他喊:“有吗?”
就在这一瞬间,安亭溪双手握着一个什么东西快速挥向孙尔雅手中的剑。刚才已经领教过短剑的锋利,所以孙尔雅只注意不要让安亭溪靠近自己便好,根本没有提防船上还有什么可以敌得过这把剑的东西。只听“当啷”一声,剑已经从孙尔雅手里飞出,重新回到地上。孙尔雅的第一反应是蹲下身去捡拾,安亭溪也赶了过来,可她的目标并不是短剑,而是直接从背后死死抱住孙尔雅,让她无法动弹。然后,觉得胃部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死死抵住,只得顺着这股力量站起身来。她底下一看,那个顶在自己胃部被安亭溪双手牢牢抓住的东西——原来是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