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归歌。”
河量仉叫了她的名字,看着赫璞璠一个晃神,这个在自己面前清泪两行的女子是她?可,又怎么会…他看着她笑,声头温柔,“你可真的是赫归歌?赫归歌怎么会这么瘦,又怎么会,在我面前这样哭泣。”
她伸出双手一抹脸颊两旁的泪痕,走到床前,看着那半碗倒在了地上的药和碗。“词儿,还有半碗药没喂,你再去熬半碗。我就是逼他吞了,也不叫他留半滴。”
河量仉的嘴唇似有皲裂,他瞧着床前站着的女子,却好似根本就不认识一般。
“顾大小姐,你其实,没必要这样来安慰我。药虽然浑浊难咽,我也会喝了。我怎么,都得等着她回来,你不要来,你来,就会中了那些人计策,她会担心,我也帮不了你,帮不了她。”
“我是顾唯?”她问他,“我是顾唯是吗?”
河量仉有些呆滞。
“可那林中,我的徊溯徊溪在哪,你的,你的…你的河但,还能回来吗?”赫璞璠止不住的哭泣,闹得词儿也怔怔的愣住。
词儿本以为,这真的就该是顾唯,是少爷说的大姨子。可这哭着的女子,怎么说,怎么看,既不是顾唯,也不像是赫璞璠。
可她这样哭,却叫河量仉觉得越发的不对。
“你…..”
赫璞璠坐下,坐在他的床头,不,是他们的床头。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这凹陷下去的脸颊,紫色皲裂的唇,真真的应了朱楼说的那句话,“忧谁思谁,忧他思你,到忧你思他。河窥觎,你为什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窥觎…”这个小字,除了那个人,这些年,没人会叫的。
“还是不信吗?只因为我们姐妹长得一样吗?真的什么都一样吗?那…这样呢?”她将他的脸扶抬在眼下,她闭眼,低头,欺上他的唇。
绵延的泪珠,顺着相贴的唇而落,咸咸的入口,惊觉了唇下之人。
众人赶来,见到的一幕便是如此。
与词儿一样,这样的惊诧不是一般而言的。
这眼前之人,真的是他们的少夫人,赫家的大小姐?
可是,可是可是......
赫璞璠松开了唇和手,她睁眼,看着眼前的人。带着两人的心殚问他,“你可还好,可真的中了蛊毒?可有法子解了蛊毒?你不能骗我,不能骗..我和葵儿。”
葵儿?
为什么是葵儿和你?
“小姐!”杜幺和町琅进来,看着眼前这个完好无损的大小姐,心口的那颗巨石,总算是放下了。
赫璞璠回头对她们笑笑,“杜姨,町琅。别做担心,我好好的。”
这日,突然而至的赫璞璠叫河家的人无不好奇,可河量仉却对那些带着疑问的人深切的斥责。更是不许任何人再提起这事,河家的长辈便也没在说什么。只是除了河量仉和赫家的陪嫁,河家的人对她的态度和神情都不能自如如往日。
谢夙玥将今日的药端来放在他们房中,却没有出门。她看着赫璞璠良久,还是没能忍住感叹的说,“你与她是真长得一般无二。”这话,叫赫璞璠心头莫名生厌,“河量仉有没有告诉你,要不是为了可以见你一眼,我是决计不会来替他医治的。”
赫璞璠没有想到她后面会突然这样说,她其实也一直忍着想问些什么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她扭头瞧瞧床上听着这话笑而不语的河量仉,就晓得他是知道这话的。她把药端去给他,“你自己喝掉,就是再难喝对身子好的你都得喝掉。”
“怎么,今日不肯喂我吗?”河量仉的语气十分的撒娇,叫赫璞璠一怔他这模样。心下几分不忍,缓言劝他,“你先吃药,我陪你吃饭。我有事,想问问那位医圣。”
她回头瞧去,谢夙玥已经出去了。
河量仉颇为犹豫的开口,“你是想问,关于岳母…”
岳母?
不知为何心头一暖,赫璞璠点点头,算是应他,赶忙去追谢夙玥。
谢夙玥走的急慢,想来,就是在等她。
“想知道什么?”谢夙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