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兰君一听这话,神色顿时有些黯淡了:“那那支玉簪呢?”“玉簪?什么玉簪?”
她仰起头来,与韩珞成对视:“那支绿玉簪,也是公子赠予她的吗?”
韩珞成心下一寒:那是他要送给叶桓微的礼物,没想到……他满心愧疚,却不能露出半分异样:已经折了一个小玉,怎能再赔上一个小桓!
于是他移开了与萧兰君的视线,沉默了半晌,想清楚了小玉可能会说出来的供词,才道:“那是我要送给你的,一直放在柜子里……没想到啊,这丫头,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怎么就——”
萧兰君听了这话,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不知为何,她有过几种设想,也想过韩珞成会骗她。但是当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时,她就特别愿意相信,这支与她气质丝毫不匹配的簪子,原就是送给她的。
“唉,那小姑娘好歹也侍奉了我一场,你应该等我回来,再行裁度的。”韩珞成这句话说得很轻,分寸把握得刚刚好:既不咄咄逼人,又略带着几分责备,叫当事人听了,必然心生愧疚。
“这样的贼,我平生最是讨厌。况且,她犯了偷盗,本来应该报官的,等你回来了再发落,结果也是一样。我也是念在她伺候了你一场,不过打了几下手板,就让她直接走了。”萧兰君继续手上的动作,一番谎话,说得很是真切。
韩珞成太清楚萧兰君是什么德性了,怜爱归怜爱,但可怜之人终有可恨之处。无论萧兰君说什么,他的疑虑和担忧从未消散。韩珞成知道,这一番话也就是说给自己听听,具体怎样,还得等叶桓微回来才知。
“嗯,正合适。”萧兰君满意地笑了,突然搂住他的腰,靠近了,头靠在他肩膀处,静静地不说话。她发丝的香气,柔软的躯体,轻轻的鼻息,本来应该能顺利俘获一个男子。却因他此刻对小玉的担忧,连一个环抱都换不来。
萧兰君心里有别的事,笑容很是浓情蜜意,就这样靠着他,搂着他,也没感觉到韩珞成的异样,软软地问了句:“珞成,你喜欢小孩子吗?”
韩珞成反应过来,一只手轻轻搂住了她的腰,反问:“小孩子,多大的小孩子?”问完,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忙用双臂缠紧了她,有些震惊,在她耳边轻声道:“兰君你……”
他没问下去,怕暴露更多的情绪: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现在对小玉的担忧之情、愧疚之情已经到达了顶峰,再开口,只怕暴露得更多。
她靠在他的肩上点了点头,柔声道:“他已经……三个月大了。”
韩珞成闭上眼睛把她抱得更紧,生怕让萧兰君看到自己此时的神情:难道不开心吗?当然开心。他也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实在是来得太急了,也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