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何意？”

左盼躲开小厮上前抓她的手，退至门后，警惕追问：“你想干什么？”

“公子莫要误会！”小厮紧接开口解释：“山贼趁夜攻闯城门，要不是我家少爷和县老爷早有准备，此刻怕是已被完全攻破。”

左盼心头一动，并未因小厮的话，乱了阵脚。

“那你刚才？”

“小人应少爷要求，护送公子前往衙门，望公子宽恕小人僭越之举。”

左盼观小厮神情真挚，眼神坚定，不似说谎。砰一声，于对方尚未反应之时，将大门一把合上。

慧香见状，压低声询问：“那人瞧着不像在胡编乱造，小姐可是发现有何不妥？”

“说没说谎，问问不就知道了。”

左盼为人谨慎。

相比见过没几面的小厮，她更愿意相信殷傅派给她的人。

“小厮所说不假，少夫人可随他一道离开。属下会于暗处保护少夫人安全。”

殷一飘渺空淡的声音，随风飘入左盼耳中，打消她心底最后一丝顾虑。在小厮错愕惊疑的目光中，重新打开木门。

“公子？！”

“我们走吧！”

不等小厮回神，左盼已拉上神情呆滞的慧香朝巷口停着的马车，疾步迈近。

“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左盼于车内坐定，发现慧香表情不对劲，关心询问。

“小…小姐，刚才那说话的是人还是鬼？为何我看不到他的身影，却能清晰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你先前见过的殷三，这么快就忘了！？”

慧香连连摇头否决：“不，殷三是个姑娘，绝不会说出男子的声音。”

左盼不愿慧香知道太多，索性冷脸编个不算太扯的理由糊弄过去：“她向来喜欢学各种各样的声音。此次不过是故意吓唬你罢了，没料你如此不经吓。”

慧香：……

她不傻，且清楚知道左盼说的话何时是真，何时是为了敷衍她。就像现在，明知左盼是胡说八道，也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小姐，这好像不是去衙门的路！”

慧香的无心一瞥，让左盼与暗处跟着殷一等人瞬间崩紧神经，提高警惕。

“小姐，马车好像停了！”

左盼轻拍慧香攥着她衣袖的手，不顾对方阻拦，撩开车帘，露出一丝缝隙，向外窥探。牵马小厮不见踪影，独留马车停步于街道中心。

左盼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压声沉音唤道：“殷三？”

“我在，少夫人放心！”

满是自信的语气，让左盼提着心得以稍稍缓和。可惜，眨眼工夫便化为水中月镜中花，虚幻无影。

围绕马车，抱着杀意出现的蒙面人，一个赛一个厉害。要不是有左盼二人拖累，殷一等人也不至于束手束脚，转攻为守，处处受制。